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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竞诠直直盯着他,“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又说,“是发烧了吗?”
汤遇发现这人真是转移话题的一把好手。
“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周竞诠用那双粘有融化雪水的,冰到通红的手掐了一下他的脸,不知轻重的,食指和中指合起来就这么轻轻一钳,疼死了!
汤遇反射性地打掉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
本就烫的脸,这下更烫了。
他很不自在。
他不擅长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
如果是演戏,如果他不是“汤遇”
这个人,而是角色里的谁谁谁,那他是能做到游刃有余的。
他和倪翰生演过很多场情欲戏,他也演过荒淫无度、来者不拒的nate……他能演被爱、演去爱,但一旦成为他自己,一旦是作为“汤遇本人”
就不行了。
他可以悄悄的、单方面的喜欢,但如果那个人反过来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那他一定会逃的——就像现在,他讨厌这种被迫赤裸、被迫心跳加速的时刻。
周竞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放进来的,总之在汤遇愣神的时刻,他已经从鞋柜里抽出一双一次性拖鞋,自然地换上了。
汤遇看着他那副讨人厌的模样,气得抱起胳膊坐回沙发,刚睡醒的迷糊被那一下冰冷搅得干干净净,现在全是怒火。
他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的金、丝、雀了。
他脑子飞快转着,想着还能怎么教训他一顿,刚才那颗雪球根本不够解气。
周竞诠换好拖鞋,从玄关走来,坐到沙发另一头——他们中间隔着几乎一整个明长城那么远的距离。
汤遇更气了,坐那么远是什么意思?不应该坐近一点更好得认错吗?
他二话不说,把背后的靠枕抽起来,双手蓄满劲儿,扔到周竞诠身上,“你干什么去了?有什么事能比我要紧?我才第二次召唤你,你就敢迟到两个小时?这工作你还想不想要了?”
抱枕砸得很准,精准得让周竞诠头一偏,避开了。
周竞诠淡定地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一条腿撑着地板,另一条膝盖微屈,就那么看着他。
又是这个姿势。
“汤遇,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我迟到了,所以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知道自己现在拿着一份与所付出的劳动价值不对等的报酬,我十分感激你的大度。
上次,我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是我的问题。
但从今往后我会抛开那些主观因素,尽我所能为你做任何事。”
“现在我想更加了解你的想法,明确我的职责。
所以,汤遇——你今晚叫我来,是想要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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