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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白看着她茫然无助的神情,喉咙有些发紧,于是扭头叫了身后的段墨:“送她回去。”
段墨闻言走了过来,指尖燃着烟,他没有说话,只是动手弹了弹,将那支烟燃烧成灰的那一截弹落在地。
江景白转身走了。
陆胜男停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进了医院大门,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厅转角。
段墨皱着眉往她跟前站定,有些无奈:“陆胜男,别看了。”
“哦,好。”
陆胜男果然收回目光,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背。
段墨看了看周围,在路边招手打了辆车,拉开车门,声音满是不满:“快走吧!”
又好似带了些乞求的味道。
陆胜男上车时看了他好几眼,段墨却沉默,连往日的调侃和毒舌也不曾有过一句。
直到到了她家楼下,段墨在门禁处叫住了她。
“陆胜男,陪我走走?”
陆胜男看了看段墨凝重的表情,下意识的点头。
尽管此刻,她浑身都发着热。
江南花苑附近有个公园,公园的路灯都已亮起,三五成群锻炼身体的人在红色塑胶跑道上来来回回地绕着圈,草坪上遛狗的人比带孩子出来玩儿的人还要多。
六月末了,躲在暗处的虫子此起彼伏的叫嚣着,和不远处人工湖里的蛙鸣彼此呼应。
夏天来了。
陆胜男沉默地走在段墨身后,没有开口询问。
向暖说,陆胜男你最不会聊天,每次和你说完话我都觉得生无可恋。
陆胜男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提着地面上的石子儿。
“陆胜男,你知道陈孝礼吗?”
段墨终是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陆胜男在脑中过了一遍,“是不是恒远钢材的老总?”
段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才悠悠地道:“你可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陆胜男也看着他。
江城虽然大,但是如盛世这样的地方,消息流通最是快。
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也结交了不少。
当然,传闻也少不了。
“是江城的地头蛇?”
段墨将手插进裤兜里,眼睛望着前面,不无讥讽:“陆经理还算是见多识广。”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她没有精力在这里和段墨打机锋,索性摊开了说:“你有话不妨直说。”
“陈孝礼的女儿,就是陈默。”
公园里有一所凉亭,陆胜男抬脚迈了进去。
初夏时节,夜色沉沉,借着四处的灯火,依稀可以看见湖里的锦鲤,沉寂了一整个冬季的睡莲和荷叶也在水面冒出了头。
随着晚风扑面而来的,都是湿漉漉的盛夏的气味。
不知是感冒,还是因为哭过的原因,陆胜男声音嘶哑,不复往日的清亮:“我明白了。”
在她去盛世上班的时候,赵恒之就曾给过她几份名单,上面都是各方势力以及领导的名字。
她不解,赵恒之说,只需要记得这些名字就好。
那是一张奉为上宾,不能招惹的名单。
她明白赵恒之的意思,盛世需要的经理,要有眼力,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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