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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殊低下头,敛声屏气。
苌笛的柳眉打结,深深的拧在一起。
皇帝?是在说赢政吗?
老板娘端了两盘黄澄澄的炸果子,放在苌笛吕殊的面前,说道:“两位慢用。”
“谢谢老板娘。”
苌笛笑了笑,仔细听隔桌的对话。
老板娘转身继续忙活,苌笛这才看见隔桌是两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皆一身儒衫。
——“皇帝要南巡,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他真假,被坑杀的不是你我就好了。”
——“你怎的这般说,你二哥可也是坑中的一抹亡魂呐。”
——“谁让他当年仕途颇佳,不肯提携提携我,活该被暴君埋了去。”
……
然后他们俩说得越来越小声,直至苌笛吕殊都听不见了。
吕殊揩揩嘴边的油渍,狐疑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公子他爹要来南边?”
“回去的时候跟川先生商量商量吧。”
苌笛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事可真可假,谁也说不定。”
其实苌笛是在忽悠吕殊,张子房的离开就充分的说明了赢政要南巡的意图,只是时间偏差可能有所不同。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吕殊把嘴巴擦干净,数出三十个铜板放在桌上,“老板娘结账。”
苌笛都来不及叫住她,“我还没吃呢。”
看着黄澄澄,散发的菜油香的炸果子,苌笛摇了摇头,遗憾道:“算了,一道打包带回去吧。”
老板娘收了钱,热情的把三份打了包的炸果子递上,顺道把苌笛一口没吃的那份也打了包。
吕殊提上走在前面,见到路边有个卖糖人的摊子,又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一个兔子糖人,边走边吃,不亦乐乎。
“吕殊。”
苌笛唤她。
吕殊回头,笑意晏晏的问道:“什么事呀?”
“你会继续都待在这里吗,不走了吗?”
她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她会带着央鱼去咸阳寻求庇护。
甚至,她想赢政快点死,不管是胡亥或是扶苏继了位,加上赵初的势力,天底下便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到她们三兄妹了。
吕殊舔了舔甜滋滋的糖兔子,认真想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父亲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阳镇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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