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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金请柬被文妈妈举在半空,苌笛也不去接。
今日十九,离二十五日只有几天而已。
文妈妈说道:“老太太说了,贴子代表心意,心意只要求送到。”
意思是吕家接了贴子,去与不去老太太都不会为难吕家。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苌笛没有迟疑便接下了,烫金的大紫红封面,捧着手里心中竟然觉得沉甸甸的。
“既然小姐收下贴子,那老妇就回蒋家向老太太复命了。”
文妈妈福礼告辞。
苌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她之所以痛快的接下贴子,是因为曾经听吕公说过,吕殊的母亲是蒋家的大姑奶奶。
蒋家是吕殊的外祖家,外祖母过七十大寿,吕殊要是摆架子不去的话,恐怕遭阳镇人诟骂。
况且吕公与亡妻夫妻情深,吕公看在亡妻的面子上应该也会前去赴宴的。
思及此,苌笛捏拳,豁出去了。
她走到吕公时常静坐的书房,抬手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门,过了一小会儿,苌笛又敲门,还是没人回答。
“父亲?”
苌笛轻声低唤,小心翼翼推开门走进去。
书房里摆放整齐,古朴的书桌上压着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个美貌女子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女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浅笑,坐在院子里的凤尾竹下,看着小女孩将一束香花捧在她的面前,她欣喜的伸手去接。
画面就停在了这一刻,就像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绚丽的一束烟花,永远的在画纸上定格。
苌笛目光黯然,扫视了屋子里纵横交错的细绳上挂着的画,终是叹了口气。
吕夫人生产后的第二天就去世了,吕殊并没有见过她母亲,所以这些画面都是吕公脑海里想象出来的。
不对……!
苌笛走近前去仔细看那画儿,发现那画中不起眼的院角落里,还有一个正在数蚂蚁的鹅黄衣衫的女孩子。
画里怎么会有两个小女孩?
给吕夫人送花的女孩是吕殊的话,那么数蚂蚁的女孩又是谁?
“苌笛。”
吕公苍老的声音在苌笛背后响起,轻快的脚步声也越来越靠近,苌笛惊得立马转身。
吕公问她:“找我有事吗?”
“我……”
苌笛觉得喉咙燥得很,定了定心神才说道:“刘季受了重伤,我去看过了,已经稳住伤势没有生命危险了。”
“嗯。”
吕公点头,目光无声的落在她手里的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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