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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枯树抽出了新绿,嫩嫩的枝芽站在枝头迎着新春的柔风,竟又到了三月春风时。
子婴穿着较薄的小袄子,被小静牵着手从对面的偏殿走过来。
他见到苌笛时眼前顿时一亮,撒开小静的手就朝苌笛奔跑过来,小小的花团子滚过来,和苌笛撞了个满怀。
苌笛抱住她,眼中也尽是喜爱之色,伸手点点他同灌封而微红的鼻子,有些好笑道:“怎么这么快的跑过来,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明明可以站在饭厅的门口等着她,却偏偏要飞奔的跑到对面来。
子婴仰着头看着苌笛对他打趣,也不反驳,只顾着笑道:“当然是想你呀,舍不得那般长的一段距离,想早点过来抱住你嘛。”
这话讲得......苌笛给一百分!
苌笛故作生气的捏了捏苌笛如玉瓷滑腻的笑脸,不善道:“小小年纪,嘴就这么甜,以后长大了,整个咸阳城的姑娘岂不都被你迷了魂儿去!”
这只是一个比喻,岂料子婴沾沾自喜,捂着嘴闷声道:“吸引姑娘不打事,只有没把男孩子招惹了,我就烧高香天天拜阿弥陀佛了。”
话题越聊越偏了,小静走过来,屈身一礼,道:“夫人和小公子还是进屋叙话吧,初春虽化了积雪,可还是凉风钻骨,二位要是着凉了,整个芙蓉宫都会被陛下责罚的。”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苌笛点头,和子婴说说笑笑的走进饭厅,立即有等候的宫女去端上早膳。
苌笛喝着小薏米粥,眼角却看见崔柔似乎心神不宁在站在角落里,眉头紧锁,好似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一般。
“崔姑姑——”
“嗯?夫人有何时吩咐?”
崔柔略一恍神,回头走过来,腰挺得老直,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透着严谨和肃穆。
苌笛蹙眉,崔姑姑很少这般模样的。
察觉到苌笛盯着自己的脸望了许久,她的目光杂夹了试探和诧异,崔柔连忙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有了明灿的笑容陪衬,崔柔脸部的线条就不那么僵硬了,苌笛眨眨眼睛,再仔细的看了看,眉头依旧锁着。
还是那么勉强......
“崔姑姑,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照理说,崔柔在宫中的话语权极高,不可能是在宫里受了委屈。
见苌笛的灵动的双眼在眼眶里打转转,崔柔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揣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今日是李斯行刑的日子呀,我是因为这个才恍虑不安的。”
原来是这个,苌笛低下头继续喝粥。
“哦。”
小圆不淡定了,上前拉住苌笛银线勾丝的精致衣袖,语气急迫的问道:“夫人您不着急?”
小静一脸懵,看着崔柔和小圆的一反常态,两人都面露急色,仿佛想把苌笛吃了一般的急切。
“我急什么?”
笑道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对头。
绝对是事出有因,崔柔和小圆才这般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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