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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妁低头一看,有些怅然道:“再穿下去恐怕要坏了,明日洗了收好吧。”
那是她娘给她绣的抱腹,她经常穿也是为了有个念想,但人会走,物会旧,她再不舍也得脱下,像尘封的记忆一样封住。
“没事没事,”
擎荷安慰道,“若是小娘知道你成了王后,会有数不清的又柔软又好看的抱腹,比她亲自绣一件更高兴呢。”
虞妁收起怅然,苦笑一声,转身朝小榻走去,且走且道:“就是有一百件也抵不上小娘绣的那一件。
还王后呢,我也不好随意走动,冷宫你去看了没有?”
“看了看了,”
擎荷追上她,还有点惊喜之色,“王宫果然不一般,连冷宫都是那么大。
等我们住进去开垦开垦还是可以住的,要是能将这个冬天熬过去就更好了,毕竟冷宫不像这里有炭火。”
虞妁陷进小榻,擎荷给她盖上厚被,她翻了个身,面朝下趴着,双手交叠,枕着面颊,有些泄气地说:“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实在不行就冻着。”
擎荷将被子褪下一点,在她双肩上捏起来,问道:“力道合适吗?”
“嗯,”
她皱了皱蛾眉,“就是有点痛,像针扎似的。”
擎荷有些心疼地说:“要我说就不该给她面子,反正你是王后直接将人赶走,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干嘛弄得自己受罪,生生地绣了两个时辰。”
虞妁有些好笑地骂她:“傻丫头,我让谁赶,是你还是外面那些人?且不说没人听我的,就是我真这么做了,一旦事情闹大,捅到朝堂去,为难的人就是王上了,而且我也脱责不了,怎么算怎么吃亏。”
擎荷哑然,无权无势的她们只能慢慢与人耗着,况且这个后位名不正言不顺,能有这几日安享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虞妁身体逐渐放松,渐渐地困意来袭,她打着哈欠迷糊道:“擎荷……我好困……等下……等下你……自己走……”
“放心吧,等你睡着我就走。”
擎荷手上未停,声音放轻了点。
虞妁两只眼皮直打架,强撑一瞬后便睡了过去。
擎荷又按揉了一会儿,试着叫她叫不醒时才替她盖好被子,将炭火添足一点后退出内室。
刚越过屏风猛然看到屏风前站立的人吓得惊跳起来尖叫一声,心落回肚里后才恍然想起要行礼,连忙跪下,战战兢兢道:“王……王上。”
冷冶也不是有意要听她们谈话,刚开始是没想好怎么找借口,后来他竟然生起一股想探听她的意味,于是躲在屏风后听起墙角来。
特别是听到她竟一直抱着去冷宫的心态莫名让他生了一种被人抛弃的怒意,他都没赶她,她竟然先想着走了。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看还会听到什么,意外让他听到她不想朝堂为难他这才跟着受罪。
一种没来由的暖意占据心间,除止之外还有点淡淡的心疼。
联想到冷凝告诉他的事,愈加心堵,竟忘了离开。
既然被发现他也无需躲避,甩袖迈步离开,朝外面的椅子走去。
擎荷偷偷抬眼看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坐下来,着急忙慌地细想她们刚才有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越是心慌越是想不出来,总觉得哪句话都不对了,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将今日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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