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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方皇后接过话头,将门出身,向来一招定胜负,不耐烦这样推诿着打话里官司。
眉角稍稍往上挑了挑,口里说:“初一、十五时候。
总也不见应邑和中宁进来问安了,连您前两天不舒坦,她们两个也像销声匿迹了似,可是家里出了事儿?”
行昭进宫当晚,就将满儿招出话儿一五一十都给方皇后说了,大家都不是蠢人。
前后一联系,哪里还不晓得这是使了什么样招数!
没待顾太后后言,方皇后轻轻往前探了身。
轻笑着似是再同顾太后商量:“卫国公世子去了怕是有一年了吧?应邑一个人住公主府里头孤孤单单,历朝来可都没有公主守寡!
守一年,再细细选一年,到第三年,就该将亲事提上台面了。
臣妾是做嫂嫂都记挂着。
想来母后心里也有了杆秤吧?”
顾太后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方皇后几眼。
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不急”
顾太后缓缓把眼神从方皇后脸上移开,口里幽幽说着,“温阳县主还下头听着呢,方家没教过皇后言礼行止?”
一个没落人家出来破落户谈言礼行止?
方皇后心头又鄙夷又想笑,胞妹枉死和这母女两脱不了干系,手上沾血还没洗干净,还有脸和她谈什么眼里行止!
“方家出身草莽,又以军功起家,教出女儿都是直来直去,不懂那些弯弯绕,臣女母亲是这样,皇后娘娘自然也是这样”
方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行昭却轻轻出声,神色激动,眼神里却带着些惶恐与害怕,边说边怯怯抬起头来,左脸上疤已经结痂了,不大不小一片脸上,让顾太后心头一虚。
“行昭——”
方皇后出声打断,眼里有不赞同,外甥女还小,冲锋前有她就够了,不需要再加上一个。
又转首向顾太后笑道:“小娘子年纪小,又刚丧母,记得以前臣妾养着小九时候,她也是冲前头回护着臣妾”
顾太后不想看行昭脸上那道疤,今儿个过来不就是想来瞧瞧这温阳县主有多大能耐,如今看下来她姨母半点心机和手腕是没学到——既沉不住气又还说话细声细气,畏畏缩缩。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这活脱脱,又是一个方福。
顾太后放了心来,终于如同长辈一样轻轻摇摇头,带着宽纵和慈爱,边起身往外走,边笑着说:“温阳县主还小嘛。
皇后你是姨母,你好好带着,缺什么要什么,直管开口,宫里没有,咱们就去外头找。”
方皇后亲身将顾太后送到了凤仪殿外宫道上,回来时候却发现行昭凳子上坐得笔直,面上恐惧与畏缩数褪去,明显是思索着什么。
行昭见方皇后回来,轻声说道:“应邑长公主为什么逼死母亲?还不是因为临安侯夫人那个位子。
父为妻服齐衰礼是常理,可大周公卿哪里还老老实实地守着春秋礼制过?再加上太夫人健,临安侯至多服百日丧,之后要干什么呢?自然是迎娶继室进门,时间紧着呢”
行昭微微一顿,眼神从那尊花斛上移开,带着揭开谜团一样神色,喃喃道来:“可顾太后却说不急”
方皇后心头一惊,唤过林公公,冷声吩咐道:“派人盯紧应邑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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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累死累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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