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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孙子还是个老手!
火车在茫茫林海中飞驶着,过了山海关,黄土地渐渐变成黑土地,白桦林、樟子松、落叶松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远处是一个个的小山头,白云悠悠,一望无际。
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困,索性躺在铺上睡了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朦朦胧胧中就听见有人喊我:“小七!
他娘的!
小七!”
含含糊糊答应了一声,翻了个身想接着睡,被子却被人拽下来了。
我恼火地爬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就看见赵大瞎子那张贱兮兮的脸,紧接着闻到一股浓烈的卤肉和酒香味。
赵大瞎子贱兮兮地笑着:“小七,操,整两个?!”
我翻身下来:“整!”
又问他,“乘务员会不会让登记?”
赵大瞎子说:“他早不知道去哪睡觉了!
东家他们去餐车那儿吃饭了,咱俩自己整点?”
“那必须整!”
说话间,东家他们回来了。
赵大瞎子给我使个眼色,推说这边太闷,去硬座车厢喝酒!
临走前,白朗让赵大瞎子多关照关照我,在车上留神点,别被人劫啦!
第12章进山第一夜(2)
我吓了一跳,这青天白日的,还有人敢在火车上打劫?赵大瞎子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多话。
两人走到硬座车厢,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刚睡醒,头还有点晕沉沉的。
火车哐当哐当开着,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
沿线的站名也极富丛林特色,什么松树林、太阳沟、林海、劲松。
扭头看看,窗外是一行行小松树,挺拔,笔直。
赵大瞎子眯着眼睛看了看,说:“大兴安岭冬天早,现在已经算秋天啦。
这疙瘩,九月、十月就能下雪,大雪一封山,外面的人就进不去啦!
大雪天没事干,都带着狗去山上打猎。”
他在小桌子上撕开烧鸡,咬开白酒盖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
这酒烈,火油一般流进肚子里,火辣辣的。
往外看看,外面像起了一层白雾,朦朦胧胧的。
趁着酒劲,我问赵大瞎子:“白朗刚才那句话是啥意思,这火车上还有人打劫?”
赵大瞎子轻蔑地说:“白朗这人吧,有点神叨叨的,用现代话说,就是啥他娘的火车恐惧症。
他从前在火车上跟老毛子干过仗,一坐火车就紧张。
其实吧,他不劫人家就算好啦。
操!”
我忍不住大笑,白朗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还怕坐火车?!
赵大瞎子正色说:“也不能这么说,谁还没个怕的东西?这人吧,一旦在阎王殿里转悠过一圈,就怕啦!”
我问他:“白朗咋跟老毛子在火车上干起来啦?”
赵大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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