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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2页）

林烬整了整程添锦送的新长衫，昂首挺胸走进大厅。

水晶吊灯下，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顾安——那人穿着银灰色三件套，连头发丝都透着上流社会的优雅。

“哟，顾少！”

林烬一屁股坐下，故意用21世纪小混混的腔调开场，“今天这身挺帅啊，绝绝子！”

顾安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谢谢？”

“吃牛排呢？”

林烬凑近盘子闻了闻，“不像某人在英国留学时，把惠灵顿牛排说成‘那个酥皮包肉’...”

顾安放下刀叉：“林先生对我留学经历很了解？”

“猜的猜的！”

林烬赶紧打哈哈，突然掏出怀表，“哎呀这都七点零五了，时间过得真快，栓Q”

顾安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顾少玩过《王者荣耀》吗？”

林烬不死心，“或者《原神》？开局送五星那种！”

“林先生，”

顾安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如果身体不适，我可以叫医生。”

林烬一咬牙，祭出终极杀招：“还记得高二同学聚会吗？你喝多了在KTV厕所隔间里...”

他压低声音，“抱着马桶喊‘林烬爸爸饶了我’...”

顾安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但那是纯粹的困惑：“我十六岁就在伊顿公学，从未参加过什么同学聚会。”

他微微前倾，“林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烬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没有羞恼，没有震惊，只有真实的茫然。

看来真不是穿越者。

“开个玩笑嘛！”

林烬干笑着转移话题，“对了顾少，你知道‘奥利给’是什么意思吗？”

顾安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精神病患者了：“需要我给程教授打电话吗？”

“不用不用！”

林烬赶紧摆手，心想这试探也太失败了。

他泄气地戳着侍者刚上的甜点，“所以顾少今天找我来...”

“周三晚上。”

顾安突然放下红酒杯“”

程教授是不是告诉你他要去‘备课’？”

林烬的叉子停在半空：“你怎么知道？”

“因为每周三晚上七点半，”

顾安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照片推过来，“他都会出现在闸北工人夜校。”

照片上，程添锦站在简陋的黑板前，袖子卷到手肘，正在教一群穿着粗布衣裳的工人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