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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教堂办西式婚礼...”
“嗯。”
“回苏州办中式喜宴...”
“嗯...”
林烬突然拽住他的头发:“你还要...还要...”
,声音哽在喉咙里,那些积压了八年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化作断断续续的抽泣。
程添锦将他湿漉漉的脸按进自己颈窝:“我知道...”
,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我都知道...”
窗外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时光的叹息。
程添锦的声音轻得像梦呓:
“这次我们慢慢来...把上辈子没来得及的...都补上...”
林烬红着眼眶,手指紧紧攥着程添锦的衣襟,一字一句地开始列他的“不平等条约”
:
“第一”
他吸了吸鼻子,“以后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准顶嘴——不准像之前那样,我让你别去闸北夜校,你还跟我掉书袋讲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程添锦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擦过林烬眼尾的泪痣:“好。”
“第二”
林烬揪着他衬衫纽扣,“每周三必须陪我去看林时——你当年答应教他背《三字经》的,现在给我补上...”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程添锦突然想起那个总跟在林烬身后喊哥哥的男孩,胸口一阵发闷:“好。”
“第三”
林烬的手滑到他左胸,感受着掌心下有力的心跳,“每天都要戴我送的领带夹——就像当年你非要天天挂着我做的那个丑荷包...”
程添锦捉住他的手,在无名指戒指上落下一吻:“好。”
“第四……”
林烬的声音突然哽咽,“不、不准再藏着病历...咳血要马上告诉我...不能像之前那样...”
程添锦猛地将他搂紧,两人胸膛相贴,心跳声渐渐重合:“我发誓。”
他摸出手机当场设了闹钟,“以后每天四点十一分准时汇报身体状况...”
林烬破涕为笑,又立刻板起脸:“最后一条!”
他扯开程添锦的衬衫领口,对着锁骨狠狠咬下去,“要是敢说什么‘你先走’...我就……”
程添锦疼得倒吸凉气,却笑着接话:“你就把我的《楚辞集注》全烧了?”
他太了解怀里这个人的虚张声势。
“我就跟你一起死!”
林烬突然抬头,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执拗,“上辈子你让我活,这辈子休想再...”
未尽的话语被程添锦封在唇齿间。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床头那本翻开的《诗经》上停留,恰好照亮“死生契阔”
那一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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