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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额……”
此时宋怀景离她近,近到她能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贺星芷眼睫眨得更急促了些。
“抱歉,若是宋大人不想说,那便回避这个话题吧,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宋怀景的眉头却蹙得更紧了些。
他做事向来疏而不漏万无一失,唯独在面对与贺星芷有关的事时,会乱了阵脚出了差错。
“无碍,我知晓贺姑娘这是在忧虑什么。
这铺子确确实实是我名下,用了多年俸禄买下的。
早几年便赚回了本。
只是当年衙门登记时沿用旧例,地契上写的是前任主人转让的年份,并非我实际购置的时间。”
宋怀景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这些话都是真话,他说得并不心虚。
但胸口又开始的阵阵钝痛感让他不受控地握紧了拳。
宋怀景继而补充道:“只是近几年公务实在繁忙,之前请来打理铺子的掌柜又生病了,加之一些外界的变故,才导致铺子盈利微薄。
与其让它们空置,不如交给懂得生财之道的贺姑娘。”
贺星芷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心里哽住的那口气总算是放下了,这铺子是宋怀景自己使银子购置的,并非传闻中贺氏的财产。
只是宋怀景同她说了那么多话,都未提及他的亡妻。
那些传闻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贺星芷却越发好奇,越发想知晓宋怀景与自己这素未谋面亡故表嫂的故事。
只是她现在可是不敢再提及表嫂了,在生人面前提及死人,本就是极不妥当的,何况那还是宋怀景曾经的爱人。
她摸了摸脖颈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宋怀景眯起眼就这般紧紧地望着她。
他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他如今再如何接近她如何亲近她,都不可能让她再爱他。
阿芷年岁尚小时,就很“专制”
。
她讨厌男人的不忠心,讨厌那些三妻四妾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讨厌那些三心二意的男人。
宋怀景爱她,也只爱她,故而喜欢她这样的专制,也愿意忠诚于她。
而现如今他在贺星芷眼中还有个深爱的亡妻,他于她只是兄长。
贺星芷如何都不会爱上他了,阿芷不会爱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
当年为了迫切地留下阿芷存在过在这个世界证明,他记下了他们之间经历的所有事,撰写了版本不同的话本,为自己立贞节牌坊,终于让世人口口相传,知晓贺星芷的存在。
可是宋怀景又何尝能料到她如今会换了新的身份回来,又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除非能让阿芷想起从前的事,想起他们的过往,她才会再爱回他。
宋怀景抿着唇,恨不得要一字一句将过去的事情说与她听。
他薄唇轻启想要开口说话,显然地,他说不出口……
胸口的钝痛感瞬时加剧,像用那淬火的利刃插入心脏,刀柄被握着刺入他的血肉中转动,将他的血、将他的肉搅在一块。
贺星芷眨眨眼,显然愣了一瞬,只觉得宋怀景的呼吸声沉了许多,似是无力支撑身子,猛地朝书案的方向靠去,宽大的掌心撑在桌上。
“宋大人,宋大人,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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