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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后,开支大了,彭队一把年纪也不好意思再带着我嫂子啃老本,干脆回了运输公司。
这次改开客车,专走川藏线。”
“登珠峰在当年是大热的商业项目,当时全国人民都忙着发家致富,旅游还是件奢侈的事。
彭队心一热,组了个登山队就去登山了。”
曲一弦瞌上眼,声音嗡沉:“珠峰登顶就算放现在也是能吹一辈子牛逼的事,要不是当时还没微信朋友圈,彭队铁定能一步一脚印的直播登山过程。
他是从珠峰北侧登的山,探路的先人前辈太多,他还琢磨着给自己增加点登山难度,好一战成名。
结果登到一半,他那个临时组的登山队就倒了一批人。
他和剩下的组员继续攻顶,但离开营地没多远,他就折回来了,止步在六千多米的海拔高度。”
“几步一具尸体,珠峰就跟个露天坟场一样,他看得心里瘆得慌。
加上缺氧,低压,极寒,当时的登山设备扛不住登顶的风险,又有队员身体不适,急需吸氧。
如果把队员留在原地,继续登顶,往上两千多米的高度,来回七八个小时,这人肯定活不下去。
他没考虑太久,很干脆地带着队员下山了。”
他不出声,曲一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抬手揪了下他的衣领,强调:“我在救援队,见过太多临时组队登山探险的队伍。
经常出问题的也是这些队伍,不是领队专业性不够,决策错误。
就是组员磨合时间太长,矛盾太多,导致全队遇险。
我服彭深,不止因为他照顾过我,光他的团队意识,就很难得。”
“早期救援队成立起初,彭队亲自领过几回队。
他的专业性没人能比,我就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他的预判能力,分析能力,搜救能力以及指挥能力,全队找不出第二个。”
傅寻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那第二次登山呢?”
“你不清楚?”
曲一弦反问:“第二次登珠峰,你两不就认识了?”
傅寻说:“记不太清了。”
曲一弦回忆了片刻,说:“第二次登珠峰隔了好几年,他自己也记不清。
有时说三年,有时说五年,全看他心情。”
“理由倒是挺统一的,听说是吹牛吹大了,有登珠峰遇难的家属找上门来求他收尸的。
他不好意思拒绝,就组了个登山探险队,又登了一次珠峰。
好在遇难者遇难的海拔不算很高,和他当时止步的珠峰高度相差不大,就是路险,尸体不好搬运。
他在海拔六千米的地方扎了营,废了几天的功夫,把尸体运下了山。”
“追名,逐利,两样他全占了。”
“他没提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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