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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说他不如庄洲,但庄洲行事稳重、有决断的名声他亦有所耳闻,心中自然会有些忿忿之意。
涂盛北目送他离开,心里重新琢磨起了城南的那块地皮。
庄洲在各场馆之间转着看了看,又回到了滨海市的展馆。
在看过了那副《过年》之后,无论再看什么作品,总觉得少了两三分的活气。
就好像绢花和鲜花放在一起,外形再相像也没有大自然所赋予的神韵。
庄洲在《过年》这副画前站了许久才想起看看挂在画旁边的作者铭牌,谁知一眼看过去,竟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庄洲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当然知道凌冬至有参赛作品,也知道他的作品会挂在这个展馆,但是就这么冷不防地揭开真相,他还是有种被电了一下的感觉。
铭牌上附有一张凌冬至的近照,背景是画室的一角。
凌冬至手里还托着颜料盘,侧身对着镜头,脸上微微带着几分意外的表情,像是无意间发现自己正在被人拍照。
他身上套着一件围裙似的褂子,沾满颜料,看上去有点儿邋遢。
然而这一切丝毫无损他的魅力。
庄洲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凌冬至并不仅仅是一个漂亮的男孩。
甚至,外表于他的吸引力而言,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因素。
才华横溢。
才貌双全。
他喜欢的人竟然如此优秀。
庄洲心中油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
随之而生的,是一丝莫名的不安,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他要怎么努力才能够赢得他的关注?
庄洲心中骤然间涌起一种极急迫的念头,想要马上就见到他。
他甚至等不及走出展馆,就拿出手机调出凌冬至的号码拨了过去。
铃声响过两遍,电话接了起来,电波的另一端传来凌冬至清朗如少年的声音,“庄洲?”
庄洲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哪儿?”
“路上。
正要回家呢。”
开幕仪式结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而且郑辞和涂家兄弟都在场,凌冬至并不希望跟他们有什么纠缠。
庄洲有点儿失望,“我以为你还在美术馆。”
被他这样一说,凌冬至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庄洲毕竟也算是熟人,他走之前应该打个招呼的,只是人太多,场面有点儿乱,他没想起来。
“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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