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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宏大话语,竟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最后,市长夫人马凤岐亲自给孩子们分发礼物。
轮到林时和沫沫时,她温柔地递上两个崭新的铅笔盒,里面还装着几颗水果糖。
“谢谢夫人!”
沫沫甜甜地道谢,林时则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回家的路上
林烬牵着两个孩子,手里拿着相机,准备找机会拍几张照片。
林时和沫沫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的见闻,沫沫甚至已经开始规划怎么用新铅笔盒。
“哥,程教授说过几天带我们去沧浪阁吃点心!”
林时突然说。
林烬挑眉:“他什么时候说的?”
“昨晚你睡着后,他来检查我们的功课。”
沫沫笑嘻嘻地补充,“他还夸我写的字好看!”
林烬失笑,心想程添锦这家伙,嘴上说着“不惯孩子”
,背地里倒是宠得很。
他举起相机,对准两个孩子:“来,笑一个。”
林时和沫沫立刻站直,笑容灿烂。
快门按下,定格了这个1934年的春天。
1934年5月,上海
初夏的梅雨季节,空气里弥漫着潮湿与沉闷。
林烬站在明德书店的门口,望着街对面新开的一家洋行——橱窗里陈列着进口的钢笔、钟表和呢绒料子,几个穿着体面的顾客进进出出,而隔壁的中国布庄却门可罗雀,掌柜的坐在柜台后愁眉不展。
“又涨了。”
张冠清推了推眼镜,把刚送到的《申报》摊在柜台上,指着一条新闻:“美国棉花涨价三成,本地纱厂恐怕撑不过这个月。”
林烬扫了一眼报纸,眉头紧锁。
自从年初开始,外国资本步步紧逼,民族工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程添锦前几日还提起,他认识的一位纺织厂老板,因为原料价格飞涨,不得不遣散了大半工人。
杜老从后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摞旧书,叹了口气:“老周家的印书坊也关门了,说是德国油墨太贵,国产的又印不出好效果。”
林烬没说话,只是默默整理着书架。
这些日子,他亲眼看着街角那家开了二十年的酱油铺换了洋招牌,对面手工制鞋的老师傅收了摊子,就连拉黄包车的生意也少了许多——坐得起车的人越来越少,而租车行的份子钱却一分不少。
傍晚,沧浪阁
程添锦脱下沾了雨水的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
林烬给他倒了杯热茶,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灰蒙蒙的天和湿漉漉的街道。
“学校那边怎么样?”
林烬问。
程添锦摇摇头,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疲惫:“又走了两个教授,一个去了香港,一个被洋行高薪挖去当顾问。”
他抿了口茶,“现在连买粉笔都要精打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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