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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点点头:“好。”
高延从船舱里走出来,安抚白午:“白小将,你这样说话太霸道了。”
白午虽然生得十分高大强壮,晒得黝黑的脸上生着一对锐利的眼睛,显得仿佛很成熟,但是其实才十六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他脸上满是还没退去的婴儿肥。
他仿佛没有听见高延的话,满心都是自己的担忧:“你也别以为你死了大司马就会放过王婉,那都是不一定的!
我们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白小将,贺先生不至于……”
贺寿却忽然一脸如遭雷劈的表情:“不,不行吗?”
高延回过头,满脸难以置信。
“当然不可以!
就算可以,用你的性命去换一个自由的可能性,也很奇怪啊!
再说了,你让王夫人以后怎么办?她与你情比金坚,你一旦有个万一,她……”
提到王婉,贺寿反而很坦然:“没有我的话,她也可以活得很好的。
我知道的,她不是真的非我不可,我只是一个借口,她想的远比说出来的更多。”
白午顿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地喃喃:“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贺寿没有接话,他神态十分平静,只是微微摇摇头,随即笑起来:“我一定会听话的,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想和她一起回家。”
在听说贺寿真的打算来对岸之后,王婉的不安便越发严重。
那种不安里还藏着几分心虚和道德谴责,这件事情便更加让她辗转反侧:“我其实是在利用阿瘦,我知道,即便这是万般无奈的选择,但是我依旧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
我把他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而且,要让他去面对他应付不来的人。”
王婉说着,叹了一口气,机械地剥了一片橘子塞在自己嘴里。
“人总会遇到万般无奈的事情,如果并非恶意,那么只能称得上相互帮助。
你给自己强加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这本没有必要。”
周志坐在一旁,面色不是很好看:“我不希望他过来,不希望他枉费性命,可惜你们都不是很愿意接受我的好意。”
王婉看起来有些气馁,并没有回答这话儿,很久才垂下头:“我不知道到底如何想的,我希望阿瘦真的能来帮帮我,但是我也知道,他如果当真过来,必然凶多吉少。”
周志看了王婉一会,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对方,只能微微叹气:“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去想太多,无论如何努力都或许会有会有回报。”
“只要努力,必然会有回报吗?”
周志哑然了一会,不知道具体想起了什么,最终默默低下头:“或许,但是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外面传来侍从招呼的声音:“禀侯爷,船已经到了码头。
大司马邀请您一同去口岸接船。”
周志和王婉对视一眼,他轻轻点点头:“请回禀大司马,我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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