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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反之!
便才真是了无痕迹,足以证明姑娘是自行脱身啊大人!
大人明鉴!”
濒死前的尖利嘶喊,如同一把利刃猝然划破迷雾。
覃景尧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冷寂的眼中渐凝锐光,一种近乎恐怖的专注自眼底深处苏醒,那是猛兽终于嗅到猎物踪迹时的蓄势待发,是压抑到极致后汹涌而出的,迫不及待的狩猎欲望!
胸膛起伏渐重,气息急促,他已无心再听。
刑房为防机密外泄,远离普通牢区,墙壁厚达近半丈,连门亦是特制石扉。
一旦关闭,任内里如何嘶嚎,亦无半丝声息可传出。
其中一切,唯靠狱吏目视,耳闻,笔录为证。
而如何记载,自是上位者一言而决。
覃景尧眼风只朝墙角一扫,那缩着的狱吏便如被烙铁烫了一般,忙不迭躬身上前,双手将录好的供词高高捧起,呈至面前。
那纸上墨迹犹湿,却只寥寥数语,
“反贼余山等,对其罪行供认不讳,所招供者俱为同党逆贼,依律当处极刑,株连九族。”
通篇皆是公事公办,于那最关键的“私事”
,全无半点着墨。
石门重重合拢,将内里惨嚎尽数封存。
脚步声疾响于狭长甬道,人已远去,唯衣上浓重的血腥之气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不好意思久等啦[害羞][抱抱]
第47章第47章消息,自在
眠鹤胡同距刑部十五六里,覃景尧无视周遭官员目光,衣袂翻飞间步履如风,出大理寺即命车夫解下车厢,翻身策马疾驰。
将亭率众侍卫疾步追随。
本需半个时辰的路程,覃景尧不足两刻钟便策马归府。
而后弃马掷鞭,直入书房。
此处并无公务卷宗,架上尽是她闲时所作玩物,所选瓷艺,四壁皆悬挂他亲手所绘她的喜怒娇嗔之态。
书桌之上,不见笔墨纸砚,只零星摆着几件众人自岸畔水底捞起的物品,皆是她那日落水时所着,陆续打捞寻得的衣衫与随身之物。
每每看到这些,覃景尧无不是心如刀绞,痛悔万分!
痛她在他眼前坠落,正在他们冰释前嫌,重修旧好之际,叫他眼睁睁失了她。
悔他不该一时心软应她出门,该是硬起心肠,将她牢牢护于羽翼之下,禁绝她踏足任何暗藏险厄之地!
他岂会不知那般险恶情形下,她生还之机渺茫若无。
他又何尝不明白,那些逆贼的供词多半是绝望下的胡乱攀咬,只为求得一刻喘息。
他不断下令搜寻,近乎偏执地扩大范围,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
可心底深处,分明清楚,她恐怕已无生还之望。
但他偏不肯承认,更不愿接受她已与他天人永隔的事实。
她那般鲜活明艳,娇气得连穿耳洞都会怕得缩进他怀里微微发颤!
从那般高的地方坠落时,她该恐惧成什么模样?被湍急的暗流裹挟,撞击在嶙峋乱石上时,又该痛楚到何种地步?求助无门,渐渐沉溺之时,心中又该是何等的绝望!
她可曾一遍遍地呼喊过他的名字,向他求救,却终在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冰冷河水中,含恨而——
日复一日,他回朔她落水那幕,一次比一次确信,皆因他一声呼唤,方令她仓皇回首,失足坠河。
每思至此,自责便如刀剜心,几欲将他摧垮!
他却自罚般不愿停止,想她笑语言犹在耳,便心生甘甜,如饮蜜糖。
想转瞬之间,她仓惶坠落的身影,便剜心剔骨,痛彻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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