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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纪南京眉眼都是坏笑,两人纠缠的画面突然就闯入了洛初的脑子里,她不受控制地捂住发烫的脸,真是个流氓。
本该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就变了画风,诡异地好笑起来。
徐洛初觉得自己是个猪脑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对话?
纪南京轻笑着倾身过去拉开她的手,徐洛初挣扎着躲开,头贴在车窗上,泛红的脸慢慢降温,在外人眼里,这更像是情侣在调情。
调笑里,纪南京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打开阅读灯,侧身靠在座椅上,看她整理自己的情绪,差不多才道:“我们谈谈好吗?”
他这么说,徐洛初并不意外,她下午隐隐觉得纪南京会找她,具体聊什么,怎么聊她没有方向。
其实他们没什么可聊的,但不能这么说,她也没有表现出不悦,侧过身体,脑袋靠着座椅,和纪南京呈对望之势。
她轻声笑问:“谈什么呀?”
这句话不是问句,是陈述句,是在说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可她扬起的脸庞,在阅读灯下闪烁着珠光,浅浅的笑容里有一种娇憨。
此情此景,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和错觉,况且两人又在前不久有过那样的关系,纪南京误以为她是在向自己释放信号。
龌龊的意识开始占据他的大脑,想要越过中控吻她,甚至要在车里办她。
洛初再傻也意识到了氛围不对劲,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半夜时分和一个男人在车里调笑,应该冷言冷语,即使得罪他有什么要紧。
又不是她自己领导,也不给自己发工资,他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她正襟危坐起来,语气变得冷淡梳理,“不谈就把车门打开,我要回去了。”
这一句话把纪南京拉回到了现实,她一直是防着自己的,绮念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车内气氛也陡然冷凝下来。
他知道是他的问题,并且意识到锁车门不合适,解开锁,同时压低椅背,躺在上面。
椅背压得很低,阅读灯尽管十分柔和,直射下来仍觉得刺目,他用手背遮挡着闭目。
现在徐洛初就是甩门而去,他一点也不意外,对于她来说,自己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
他沉默着,洛初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说话,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打开了车锁,咔哒一声后,又把手收了回来。
这一刻,洛初不想走了,她想着既然他想谈,那索性就说开吧,总好过日后反反复复。
窗外路灯下树影斑驳,和她一样返程的人,三三两两,拖家带口,拉着行李进小区,她甚至看到楼上的邻居。
原来大家都这么晚啊。
按下手机侧键,手机亮了又暗下,暗下又亮起。
静音键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良久才听得他用暗哑的嗓音说:“不能直面自己的行为吗?”
“这种事一定要直面吗?”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在徐洛初这里就应该遮掩,密不透风,神不知鬼不觉。
最好他们俩人都把这一夜带进坟墓里,永远不会有第三个知道。
你可以说她不真诚不坦荡,但她所受的家教就是应该自尊自爱,循规蹈矩。
然而她经受不住诱惑,失了原则和底线。
她不止一次地反省的同时也为自己开脱。
她觉得自己是初犯,应该宽容自己。
她未婚,也没有男朋友,甚至连暧昧的对象都没有,像个尼姑一样,大可不必有给自己添加道德枷锁。
“所以就当成一切都没发生过,对吗?”
纪南京又问。
“不然你让我怎么处理?答应你,然后和你做炮友,还是做你的情妇?”
纪南京一骨碌坐起来,直视着徐洛初,她的言语锐利得像把尖刀,划破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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