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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厉害的麻药,只是药气实在太重,一尺外就能嗅到不对,嗯,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云风道:“哦?茶中麻药看来是无垢山庄秘制之醉仙散,菜中所下的则是奇门之毒琉苏,皆是专门针对修道人而制。
她可能是报仇心切,把药量下得多了三倍而已。
怎么,若尘,你见过比这更好的麻药?”
纪若尘摇了摇头,道:“哦,没什么。”
以前在龙门客栈时,他尚未感觉到掌柜所用的蒙汗药有何特异之处。
此时与无垢山庄的麻药一比,这差别可就出来了。
龙门客栈的蒙汗药全然无色无味,要入口方知味道有异。
且这蒙汗药药性十分古怪,不论你是凡夫俗子还是道行高深,都是照麻不误,而且道行越高的人,药性发作得就越快。
这等迷药实是有违纪若尘所学丹鼎之道的基本原理,也不知那掌柜夫妇是怎么炼出来的。
不过两相对比,无垢山庄所谓闻名天下的秘药醉仙散,似乎还是要较龙门客栈的无名蒙汗药差了那么一点。
纪若尘将茶杯放下,向不远处正弯腰浇水的老头看了一眼,道:“看来他倒是不知情。”
云风点了点头,在桌上扔了些铜钱,袍袖一拂,已将茶壶小菜都卷了起来,然后抬手一指,一道真火将其烧得干干净净。
他又在茶棚内外游走一圈,将所有沾染了醉仙散与琉苏的器具以真火焚毁,绝了后患,方才与纪若尘离去。
那老头得了足是整个茶棚几倍的钱财,眉花眼笑,自不会再有异议。
纪若尘与云风沿着官道行了一会,就离了官道,转而向北而去。
他们不欲惊世骇俗,要离了官道方好加速驭气而行。
两人行了片刻,纪若尘终于问道:“云风师兄,你刚才何以耗费许多力气清理残毒?我看那老人体内虚亏,也不过就是三两年的寿命而已,何况那云舞华既已在食物茶水中下毒,难保她不会埋下一二我们难以发觉的机关来,你若是误中了可要怎么办?虽然她暗杀下毒之道不精,但我们行事前总不能假定她事事不成吧?”
云风笑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能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呢?若稳妥起见,我刚刚的确是多此一举。
不过师兄性格使然,总喜关注些细节小事,不是能成大器的人物。
这一点你要明白。
若尘,你身负重任,可不要学我。”
纪若尘点了点头。
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东西在悄悄翻涌,实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此时云风忽然停了脚步,望了望前方的群山,微笑道:“若尘,你看前方之山即幽且险,石松林密,又有若干溪流,实是布设陷阱的大好所在。
那云舞华暗杀之术看来不过是照本宣科的阶段,想来不会放过这等好所在。
我们先行去布置一下。”
云舞华遥立于远方,见云风与纪若尘避过了醉仙散与琉苏,初时只恨得一顿足,心中不知咒骂了几遍道德宗妖道狡猾,又在心中懊悔下药时不该贪多,多下了几倍份量。
可是待她见了云风不嫌麻烦,将沾了醉仙散与琉苏的器物一一销去,心中又是颇为不解。
依着无垢山庄传统,那是素来不会管这等普通人死活的,是以云舞华下毒之时也根本没有考虑到遗毒会害到多少人。
这云风如此不怕劳烦地清理遗毒,就不怕自已在茶棚中布下一二陷阱吗?
云舞华百思不得其解,目送着云风与纪若尘远去。
待看到远方那巍巍群山时,她眼前忽然一亮。
此山绵绵延延,林密水足,正是埋伏陷阱暗杀偷袭的好所在。
陷阱埋伏威力不必致命,只消伤了云风,她就有绝对把握击杀纪若尘。
如此好去处,她又如何肯放过了?
于是云舞华一跃而起,如一缕轻烟般向那山中飞去,务要抢在纪若尘与云风之前设下一二陷阱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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