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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见障,比如你,就是喜欢万事求周全,经历了陛下重病的风波,你也只学会了一星半点,还是没学会舍得二字。
」
每个人迷茫的点儿,并不相同。
高启愚是参不透人是权力的主人;申时行参不透舍得二字;陛下也有自己的知见障,陛下太执着于阶级论了,有些事儿是不能用阶级论去解决。
张居正也有他自己的知见障,他有些过分执着于让大明中兴,而忽略了一些问题,他自己审视自己,他发现,万历十年还政之前,他对陛下的要求有些过于严苛。
陛下心里没生出怨气,是陛下大气,胸襟宽广,为了大明中兴,不计较这些而已。
陛下是皇帝,是天生贵人,张居正这种要求严苛,很容易滋生出天生贵人的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让我做,我偏要做的逆反。
「先生教训的是。
」申时行发誓,他已经竭力控制了。
高启愚回了礼部坐班,沈鲤看高启愚回来,好奇的问道:「你和你先生和解了,他没留你吃个饭,叙叙师生情谊?」
「我没去。
」高启愚面色复杂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了不得!
」沈鲤一听,惊讶无比的说道,沈鲤作为高启愚顶头上司,沈鲤的压力有多大,高启愚的官瘾儿有多大!
沈鲤可太清楚高启愚那颗想要进步的心,但高启愚居然忍住了。
「其实转头我就后悔了,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机会了,就这样被我放弃了。
」高启愚有些懊恼的摇头:「但落子无悔,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没有再去的道理了。
」
「你为什麽不去?」沈鲤比较好奇,高启愚为什麽反悔。
高启愚郑重的说道:「张居正新政,不属于先生本人,而是属于整个大明,自万历维新以来,大明内外形成了个古怪的共识,那就是张居正有办法。
」
「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就去找先生,万历五年,先生丁忧,朝中动不动就去西山请先生,申时行说服不了陛下休息,只能去找先生帮忙,果然,先生说服了陛下。
」
「这种古怪的共识,其实就是神圣性。
」
「我只能是个弃徒,否则就破坏了这个神圣性,这对万历维新不利。
」
万历五年张居正丁忧的时候,京师遇到难事,就会快去请西山老祖」,这种笑谈,慢慢变成了张居正无所不能的一种奇特共识。
高启愚过门不入,给张居正的信,写的理由,就是这个理由。
张居正新政,这五个字,自从张居正致仕后,就不属于他一个人了,是大明的公共资产了,高启愚带着两条鱼去,就是破坏了这种神圣性。
神一旦有了污点,那就不神了。
「少宗伯在礼法这块的造诣,某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沈鲤连连点头,高启愚对礼法的理解,确实足够的深刻。
「西书房行走,已经很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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