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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王上身姿挺拔,容貌俊伟,幽深的眼眸看得人发瘆,他溥唇轻启,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孤还有国事要处理,你先自便。”
他俩成亲当天才认识,距今也不到一月而已,况且洞房那天他只是去她房里喝了一杯酒就出来了,有名无实且又是他疑心的人,实在没有什么耐心来陪她演恩爱夫妻。
闻言虞妁眸光一黯,旋即恢复平静,屈礼道:“妾身告退。”
她挺直腰杆下了台阶,擎荷犹豫一瞬后不甘地跟着下了台阶。
她家小姐每日都来送东西,但没有一次是送进去的,宫娥表面上称她家小姐一句“王后”
,背地里都嘲笑她,不但笑她空有名份还笑她身世卑微,就是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尽管每次换来的都是冷脸,有时甚至连冷脸也见不到,她家小姐还是平静地来平静地回去,但是她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甘,更替小姐委屈。
抢步上前意欲拖过虞妁手里的托盘,虞妁轻轻摇了摇头,没有递给她。
二人下了台阶后擎荷从怀里拿出两块手帕多此一举包着她冻红的手。
那一层溥溥的手帕根本抵抗不了寒风,虞妁冻僵的手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擎荷还是不管不顾地替她包着手。
二人孱弱的背影渐渐远去,冷冶一直冷眼旁观,她日日都来,每次都是像这样被撵走,脸上从来没出现过一丝恼怒,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明明她这样讨好他是有所求的却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既然她都不在乎宫中的踩低捧高,他又何必多事。
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对一个女子有些过份,况且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不这样对她又怕虞家通过她慢慢壮大,从而变成以前那种局势。
心里纠结半天,眼见她越走越远,冷冶淡淡出声:“既然送来了先放进去,孤呆会儿再用。”
作为丈夫他可以给她过得去的体面,但作为王上他不会对她太过上心,更不会给她过多权力。
虞妁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转过身来狐疑地望向他,冷冶与她对望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机会他已给过,她自己不来就别怪他心狠了。
虞妁看向擎荷,她也是一片懵怔。
虞妁看着敞开的门迟疑一瞬后迈步上阶,略显着急地跟了进去。
书房里只有冷冶一人,侍候他的高公公没有在里面。
擎荷关了门,候立在一侧,虞妁走向书案旁边的小茶桌,放下手里的托盘。
因为冻久了她的手有点不灵活,屈着指探了探陶瓮的温度,里面的汤已经凉了。
好在茶桌上有时时煮水的陶炉,她将陶瓮放置在陶炉上煨着。
“王上要等一会儿了,妾身等下端过来。”
她眼里有一丝谦意,丝毫不觉得这是因为他让人等太久而凉掉的。
“是什么?”
“鸡汤。”
冷冶没再说话,低头看书案上的奏章。
虞妁也知趣地转身盯着陶瓮,搓了搓僵冷的手,呈半握的样式围着陶炉烤。
炉里面的炭时不时小炸一下,红泥火炉的热温没一会儿就将手烤暖了,渐渐恢复灵活。
恰在此时,陶瓮里的汤也冒了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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