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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跪一次,七郎和杨末都要回拜一次。
这两天跪得多了,杨末有点麻木,兆言还没拜完,她就先叩了下去。
抬头时发现兆言还没直起身来,双手伏在地上仰头看她,维持这个姿势盯着她许久没动。
他微微侧向她这边,两人离得很近,就像互相对拜一样。
杨末微感怪异,坐回蒲团上,等兆言起身了问他:“你自己一个人来的?淑妃知道吗?”
兆言回道:“我刚从猎场回来,在宫门口听到有人议论就直接赶过来了,应该会有人去通报淑妃吧……”
杨末训斥他道:“淑妃说不定还在宫中等着你,你都不知会她一声就贸贸然跑出来,不怕淑妃担心?她明日也要来拜祭父亲,你跟她一起不是更好。”
兆言道:“那我不是更担心你……你爹和我师父吗!
这么大的事我哪等得了一晚上!
淑妃肯定也归心似箭,但碍于宫规不能立刻回来见父亲遗容,我先替她来拜过外祖,顺便传递消息让她免于忧虑,为人子本就该如此。”
杨末道:“你今天还来得及回去吗?宫门都快下钥了。
淑妃还不是得明天亲自来了才能知道家中状况。”
兆言讪讪道:“好像是来不及了……我在这儿住一晚上行吗?”
杨末气他不动:“小孩子以后乖一点,没事别给大人添乱,我们家已经够忙的了!
你跑过来我们还得专门腾出人手来伺候你!”
兆言也被她挑起了火气:“谁说我是来添乱的,我还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要是嫌我烦我现在就回去!”
两人眼看又要吵起来,七郎劝道:“你们俩别吵了,这里是爹爹的灵堂,肃静!”
又对兆言说:“殿下今晚住我那边吧,我派个人给你。
现在家里事情太多,礼数不周的地方殿下别见怪。”
兆言点点头,步子却没动,一脸郁闷地盯着杨末。
七郎是和他在六郎的婚宴上一起借酒消愁喝到酩酊大醉过的,两人酒后互吐心事,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想起喝酒的时机和因由,七郎自己心头也泛起苦涩,拍了拍兆言肩膀道:“殿下既然不是小孩子了,这脾气也该稍微改一改。”
兆言看看七郎,七郎冲跪在蒲团上背对着他俩的杨末努努嘴。
兆言走过去,放缓语气道:“杨末,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我也是太担心你……你们,什么都没想就跑过来了。
我就凑合住一晚,不用人伺候。
你们要是事情多缺人手,我说不定还能帮个忙……”
杨末哪有心情和小屁孩生气闹别扭,早就在想另外的事了,听他这么说心生一计,转过来问:“你真愿意帮我们忙?”
兆言一愣:“当、当然了,不过要我干什么?”
杨末看向七郎:“我现在正好有件事还缺个帮手,不好随便叫不相干的人参与,你来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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