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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事他肯定会先找她通气才对,说不定又要像和宇文循约为兄弟那件事一样借题发挥。
可是居然所有人都知道了,消息才传到她耳中,不禁让她觉得有点怅然若失。
七郎也觉得出乎意料:“陛下没告诉你?国书送来有些时日了,移柩的使者怕是都在路上了吧。”
颖坤没有多想,反问:“你天天不让我出门,陛下怎么告诉我?”
七郎一哂,颖坤接着恳求道:“七哥,我想进宫去求见陛下,行吗?”
七郎当然猜得到她所为何事,不忍拒绝:“你呀,这个扯不清,那个放不下,到底喜欢哪一个?”
颖坤嘻嘻笑道:“你怎么不去问问六嫂,你和六哥她到底喜欢哪一个?”
七郎无奈地瞪她一眼:“去跟陛下说完立刻就回来,不许逗留,更不许过夜——不行,限你半个时辰之内回来,超时别怪我进宫去抓你。
陛下要是借机要挟你提这个那个的要求,一个也不许答应!”
颖坤被他煞有介事的模样逗得笑个不停,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强的戒备心。
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有什么好防备的?
平时背着七郎私会,都是兆言派人来接引,现在她主动去找他却不得其门,只得到行宫正式求见,等了好一会儿才通传入内。
兆言正在书房,这书房是前后殿之间一座宫室改成,作为他临时阅览奏表处理军政之处,离行宫大门也不近。
颖坤走到书房门前时心想,半个时辰的期限,有一半都花在路上了,真不值当。
兆言看到她既惊且喜,连忙从御案后站起来迎接。
他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伸长脖子往屋外张望,确认七郎没有跟在她后面监视,才遣退左右关上殿门,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想死我了……你偷偷跑出来的?”
颖坤因为几日不见他而生的不安褪下心头,暗暗舒了口气,倚着他道:“不是,我跟七哥说过了,他同意我来的。”
七郎如此开明也令他意外,问:“你来找我有事?听说鲜卑遣使移墓的事了?”
颖坤点头,他撅起嘴不满道:“看来你们兄妹俩都对我有偏见,七郎对两个妹夫还两样心。
我想见你他防我比防贼还严,那位一有点事儿,他就什么都答应了,也不怕你这个时候送上门来被我吃了?”
颖坤抿唇而笑,问他:“那……陛下同意让我去吗?”
兆言扳过她的肩膀来面对面,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就算是个寻常亲戚,这么大的事也该出面。
再说假如我不同意,你就真的不去了吗?反而闹得咱俩都不高兴。
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任命你为司礼官,陪同鲜卑来使起棺送灵。”
颖坤抬起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陛下。”
他清清嗓子,背过手昂起下巴道:“不过朕就不亲自去了。
朕是在位的皇帝,而他不过是个未能即位的储君,身后才追赠的帝号,朕屈尊去送他,于理不合。
况且被他看到我跟你如今恩爱和美如胶似漆的模样,我怕他在地下醋劲大发气得跳起来。”
颖坤埋首在他肩上笑得肩膀直抖。
兆言顺势把她搂住了圈在怀中,在她发顶印下一吻:“早点回来,别送太远,也别送着送着就不回来了。”
颖坤仰首看着他:“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鲜卑人会把我当奸细抓起来的。”
兆言盯着她的脸,脉脉对视,他忽然扁起嘴可怜兮兮地说:“你别这么看我,让我觉得你马上就要离开我了似的。”
颖坤柔声道:“别怕,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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