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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老宅的正门脸儿紧紧闭合。
温叔牙躲在门外喘着浊气,新鲜血液的味道从门缝溢出,令他浑身颤栗地紧紧闭上双眼。
每次闻到血味,他都会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个红色夜晚。
同样的朱门紧闭,同样的无情杀伐。
不同的是,那一夜的流血可以轻易漫过高耸到胫骨的门槛儿,可以将整座府邸灌溉成一片泛滥汪洋。
从那之后,他带着从血泊里捡到的安化侍开始逃亡。
时至今日,他亦是对安化侍的门槛儿规矩心怀容忍。
他睁开眸子趴在门缝上,不在乎被扭曲挤歪的酒糟鼻子,亦不在乎翻卷的漆皮刺扎冻疮满布的老脸。
门脸儿上的冰碴快速将他的热脸冻住,温叔牙对此不管不顾,浑浊老眼里只剩下一个孤单面对群狼的寡言少年。
四名稽查使皆在少年五步之外,每个人都横臂剑指不留一丝回旋。
面对十九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锋境交手,对方还是四名资历老辣的弄权之辈。
安化侍眉间皱成川字握紧刀柄,五颗砰砰作响的心脏在频率不一地猛烈跳动。
手里的玄重刀隐隐传来几许贪婪嗔念,似在抱怨方才尝过的凡夫俗子不够醇厚甜美。
安化侍的眼睛紧紧锁定来犯的手腕儿,忽见瞳孔里四点真气萦绕的寒芒骤然连绵成大江大河,奔流不息瞬间塞满两只瞪圆的眼廓!
稽查使出手了。
少年亦猛烈挥刀迎战!
玄重刀在身前划出一道黑色雷霆,如饥不择食的巨蟒一般撕开包围阵势。
四名稽查使皆移形换位上下成双,四柄七尺剑带着惊鸿气焰瞬间拉开场子!
澎湃的锋境真气自四肢百骸汹涌喷吐,四把剑带着贪狼般掠食的咆哮须臾栖身。
安化侍从未见过这般快的剑法,玄重刀以拖地回鞘之势转攻为守。
双腿各踏住一柄剑身压弯剑势,手中的黑色巨蟒和上盘招呼的双狼结实地硬撼了一记!
狼嚎声音发溃,铁剑在刀背上扎出幅度夸张的弯曲。
脚下双剑抽离,剑气在靴底霎时焚化了整片脚心!
弯曲的双剑夹带着无处发泄的澎湃力道,安化侍连人带刀被轰退到回廊墙根。
他的双脚剧烈摩擦带出两道火舌,露出的脚趾早已指甲崩碎雾蒙一片!
两柄恢复形状的剑在空中震颤嗡鸣,持剑者勒紧的手腕依旧无法阻止其幻化的残影。
它们朝着安化侍抖动不息,似觊觎猎物的蹿动群狼。
而在安化侍眼里,更像是带着不屑嘴脸的挑衅舌头。
李墨白冷眼旁观,刚好抿了一口温茶下肚。
“你的双脚受了南门剑气,短时间内不会比门外的白鹤老人利索多少。
你说你很会杀人经验老道,同是锋境你却使用重刀,你引以为傲的速度在同阶者看来只剩滑稽可笑。”
言罢,他缓缓抬起毛笔继续写字。
李墨白向来都是这般自我笃定,凡是他认为已(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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