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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皎胸口上的伤口大喇喇地敞着。
月痕敛眉,同她低语:“看来原谦不打算保她。”
沈元柔望着死气沉沉的女人。
原谦何止是不打算保她,还要置她于死地。
“原谦的官能做到现在,归功与她的心狠。”
沈元柔不咸不淡地评判。
但也败在她的心狠上。
一旦被发现,在原谦的眼里就是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原谦一眼都不会看。
正是因为她知晓朱皎是个怎样的软骨头,入狱后只怕为了活着,什么都吐露出来,这才动用关系,买通内部的官员,提前了结朱皎的命。
“主子,我们可要干预?”
月痕望着立于一旁的沈元柔。
“不用。”
沈元柔拢了拢衣襟,玄色的系带坠坠地落在身前。
慑于她的威严,这些狱卒、官员一时间是不敢动作的,她的到来,无异于延长了几日朱皎的命。
原谦想必也吓坏了,郝琼看着无关紧要,犯下了滔天大罪,紧接着是左茂,左茂与她关系并不深远,没有同她牵扯过多,只是同为贪官的惺惺相惜,对她也有些内部了解。
但朱皎的入狱,无异于是砍掉原谦的财路,以此明示她。
她不会路面,而是选择找人代替朱皎。
等原谦的党羽看清她的何等无情,必然少不了内乱。
“主子说的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官员每一个好对付的,”
月痕冷冷地看着凄惨的朱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们内斗起来,我们倒省事了。”
朝堂从来没有停下处理贪官污吏,但显然,总会有人明知故犯。
又有几个贪官能全身而退呢?
——————————
护国寺。
裴寂喝过陈皮茶,喉咙总算不像辰时那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闻白云观很灵验,他是来求谶语的。
只是迈进观内,嗅着这里草木的香气,就叫人感到心旷神怡。
三人合抱那般粗的岑天古树旁放着一只香炉,相比护国寺的香火气,白云观的降真香更为清淡。
只是闻着香火味,裴寂心头的那点烦闷,就在这一刻消散了些。
曲水:“公子,听闻李道长就是在白云观呢!”
裴寂:“……”
刚才消失的烦躁好像回来了。
“香自诚心起,烟从信里来。
一诚通天界,诸真下瑶阶。”
道长持着点燃的降真香,将顶上跳跃的火苗扇灭,放入八卦香炉里。
裴寂接过曲水手中的香,只想着,不要在此遇见李遂独才好。
他实在不想看见那位李道长。
净手拜神后,裴寂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探出左手,默念着所求,从签筒中抽出一签来。
签筒旁站着一个小道士,见裴寂抽出签来,小道士只望了一眼,便蘸墨,将谶语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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