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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决看着僧人把长明灯放到了陈泊桥要放的地方,才说:“没有。”
他的确只写过一次,用手指在桌子和纸上描摹了很多遍,但始终没用笔写,有时下笔写一划,就不再继续往下写。
那时总觉得是不应该的。
陈泊桥没有再说话,他说:“我订了寺后的一栋小屋子,不远,但得再走一会儿。”
他们在寺里又走了走,便向陈泊桥订的地方出发了。
4.
陈泊桥订的还真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供夜宿山顶的登山旅人居住的那种。
屋子分上下两层,加起来只得五六十平米。
底层是玄关和一间小起居室,还有简单的做饭的小台子,从窄楼梯走上楼,二层摆着一张矮床,角落隔出一间浴室。
炉罩旁放着两份未拆封的速食,章决许久不登山,今天累坏了,先上楼洗了澡。
换了睡衣下楼,陈泊桥热好了饭,放在茶几上。
不知为什么,章决也不觉得很饿,他窝在沙发里,拿叉子吃陈泊桥做的意大利面,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陈泊桥见他不吃只躺着,就给他开了电视,播一部自然纪录片,章决看了少时,意识变得昏沉,抱着枕头睡着了。
章决做了一个近乎静止的梦,梦里的他是一个漂浮在半空的魂灵,耳畔全是模模糊糊挤过来的诵经与钟鸣,而肉身跪在长明灯的池边,垂着头许愿。
在杂乱的声音里,章决听见了肉身的愿望,于是他知道他梦见了二十来岁的自己。
陈泊桥没问,他也没说,可是梦境不会作伪,替他回溯过往,重听一次愿望。
那时他想要陈泊桥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好像太简单了,也不浪漫,但这都是章决以为自己不会拥有的东西,因此希望至少陈泊桥能有。
梦被一阵轻微的触碰打断了。
章决迷惑地睁眼,发现陈泊桥正低头看着自己。
“很晚了,”
陈泊桥低声对他说,“你睡了三个小时。”
章决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陈泊桥也换上了睡袍,而纪录片也早已播完,电视的屏幕按了。
雪山上很冷,不过许因为小屋面积不大,屋里的暖气很热。
章决看着陈泊桥近在咫尺的脸,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腾起一些莫名的酸楚,伸手很轻地勾着陈泊桥的脖子,又犹疑着不敢使劲。
“怎么了?”
陈泊桥很温柔地对他笑了笑,问。
章决没说话,陈泊桥就靠近了吻他。
嘴唇相触的时候,章决闻到了陈泊桥的信息素气味,松香和沐浴液的草木香混在一块儿,一开始不那么容易察觉,但吻得久了,便愈发难以忽略。
陈泊桥半跪在沙发边,手牢牢地扣着章决的腰,将章决的睡袍扯散了,沿着章决的下巴往下,埋在章决胸口,舔吻他的乳粒,用牙齿轻磨。
他晚上没有剃须,下巴的胡茬有些粗糙,擦刮着章决肋骨的凸起。
陈泊桥突然微微用力地咬了咬,章决吃了一惊,弓起腿,想用手肘把自己支起来,却被陈泊桥一把压了下去。
陈泊桥抬眼看着他,眼神很静,如同在征询章决的意见。
章决的脸很快热了起来。
章决没说话,陈泊桥也不再继续,他直起身,坐回沙发上,又拉了拉章决的胳膊,章决意会陈泊桥的意思,跨坐到他的腿上。
“不想做吗,”
陈泊桥抬眼看着章决,表情看上去还挺正经的,拇指却捻按章决微微红肿的乳头,好似正认真擦拭他留下的湿痕,“都一年了。”
“想的。”
章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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