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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衣白苏呼地站了起来,她嘴唇发白,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起一阵痉挛般的剧痛。
“当然可能,他用你做了一份了不起的交易,换了一份价值是你的无数倍的东西,连我都想夸他一句,这交易做得实在是太值了。”
哀帝终于觉得力竭,连折磨她都没了兴趣,他疲惫缩进了椅子里,然后拍了拍手掌,门外的仆人立刻推门而入,十余人陆续进来,眨眼间将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连桌上的茶具都一并带走。
哀帝被搬到木头制的轮椅上,被人缓缓推出了房门,他哑着声音说道:“衣荏苒,你可以回去了,我有几分礼物送你,收到之后,你会重新考虑要不要给我那个方法。”
似乎是一眨眼间,屋子顷刻人去楼空。
衣白苏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盛熹找到,盛熹叫了她两声,见她没反应,立刻慌了神,他以为她还在生气,慌慌张张地道歉:“我不是故意逼你的,苏苏,我不要孩子了,你也别再提纳妾这件事,我们和好行吗?”
衣白苏终于转了转眼珠,她看向他,唤道:“盛熹。”
“我在。”
“我见到了哀帝。”
盛熹心中顿时一紧,这些虽然在他预料之中,但是他没想到出现得这么快,令他防不胜防。
他联想起衣白苏泛紫的唇色和苍白的神情,脸上表情顿时更加慌乱起来:“苏苏,他说的话你不要多想——”
“你知道什么?”
“……苏苏。”
衣白苏伸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无措地颤抖着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情绪:“君晞拿我换了什么?”
盛熹摇摇头,只道:“你不要哭。”
他抬手将她抱进怀里,软着嗓音慢慢地安抚她,可是无论他怎么哄,都起不到一点作用,衣白苏依旧在他怀里颤抖不已,盛熹咬咬牙,一个手刀砍向她颈部,她立刻虚软地下滑,盛熹将她打横抱起,此刻心乱如麻。
他知道君晞和哀帝之间有一场交易,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质问衣白苏,君晞到底有什么好。
不仅是他,沈朝之也清楚其中内幕,而且沈朝之比他知道得多得多。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盛熹,还是沈朝之,都对此事避而不提,不为别的,因为他们清楚对于衣白苏而言君晞的重量。
衣白苏身上现在还能看到君晞的影子,他的善恶是非观念,他的礼节气度,他的性格,多多少少依旧在她身上存在着印记。
他一直是衣白苏的支柱,即便他们的亲生儿子君归也不能撼动。
他若是崩塌,衣白苏会崩溃的。
所以无论盛熹多厌恶君晞,多怨恨君晞,也不会在衣白苏面前挑明这件事情。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虽千般忍耐,谨慎地不肯吐露半个字,她依旧从别处得知了。
返回王府的路上,衣白苏依旧在他怀里沉睡,她不安宁地皱着眉头。
盛熹伸手拂开她的眉心,叹息一声,隔着马车帷幕对盛九说道:“去将沈朝之带回长安。”
他补充道,“尽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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