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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说法有一点卑劣,但她并非质疑谢辞序的真心。
只是连婚姻都无法束缚的东西,又怎么能奢求在日复一日的等待消磨中依旧鲜活明亮。
“我原本想说的是,文物修复的初衷既然是文化传承,那么可挖掘的方向很多,例如,结合资本与影响力,将凐灭的小众重新带回大众视野。”
谢辞序为她的怀疑所惊痛,冷沉的视线压过来,即使气得头痛欲裂,也要把该说的话告诉她。
类似的话,岑琼兰也说过。
她说,阿稚,并不是所有的权力都意味着傲慢和剥削,它并不与你想做的事冲突,只是取决于,如何利用它。
岑稚许咬紧下唇,面色苍白。
他揉着眉心,连字句都压着低哑,“在你眼里,我的真心存在保质期。”
非但划定了期限,还需要用诸多条件约束。
他到底哪点不值得她信任?因为谢家几代,没有出过一位专情的白痴吗?他愿意做这个白痴。
“我们现在讲的是现实,以世间普遍的遗憾和惋惜为参照,自然不能太过理想化。”
岑稚许很少有这样的时刻,为了一个答案,争论到面红耳赤,浑身止不住地颤,尽管分不清这份红晕,究竟来源于何处。
是耻骨与耻骨酝酿了情与爱的反复碰撞,是肌肤冰与热的磋磨,还是汗水、气味的混杂,总之,酣畅淋漓,像是经历了一场久违的辩论赛。
她用滚烫的脸颊贴近他,碾过他暴起的青色脉络,“没有人能够手握自己的剧本,就算再能掌控,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刻。”
这句话不知是谁的忠告。
或许是对他的暗示,告诉他,她们没办法按照他想象的道路走下去。
也可能是在警醒自己,游戏戛然而止,所引发的一系列蝴蝶效应,她根本掌控不住。
终究会把自己玩进去。
他的动作太过狠戾,以至于岑稚许说完整段长句,不得已张开唇瓣,急促地攥取氧气,如同一条被风浪甩到岸边的鱼。
“谢辞序……”
她唤他的名字,明艳的五官都皱在一起,明知道他不会停下来,只会用愈发凶狠弥乱的行动,将她说的每一个难听的字眼都堵回去,如同淅零淅留汁液,在连绵不断的凿击下,变成发白的泡沫。
感情上他没能占据任何高地,情事上也是迁就她,是因为他清楚,她完全能够接受不那么合心意的恋人偶尔放纵。
即便如此,他也不该故意打断她的话。
脾气上来,岑稚许不高兴地迎上他燃烧着烈火的眸子,音调拔高,“你能不能先听我讲完,再继续?我们现在是在吵架,不是单纯做.爱!”
她的音色很好听,念及字句时,只轻轻从舌尖滚过,像是一款淡雅的轻熟风香香水,以至于平日里无论说什么,都给人一种清冷的距离感。
一旦她认真起来,声音也能化作震慑气场的利器。
谢辞序抬起眸,握着她的腰,不再进行任何往里探的动作,漆黑如深潭般的眸子如同野兽般蛰伏。
“吵架?”
他在唇边碾磨着这个词,微蹙的眉梢隐有不赞同。
常被人挂在嘴边的爱情她只字不提,加了个动词后,人人谈及色变,她却毫无负担地念出来,引得谢辞序太阳穴微跳。
伴随而来的,还有身体另一处的跃动。
前者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而后者,她自然能够感受。
“说吵架不够贴切,现在的情绪复杂到根本理不清。”
谢辞序承认,胸腔中的不甘、失望、愤怒,正在冲破绅士的虚伪外衣,暴烈地搅缠在一起,以至于他根本不清楚,到底是被她气出来的妒怒占据上风,还是内心隐藏的惴惴不安在向他求助。
“至于做。”
谢辞序心脏发紧,嗤笑声自喉间溢出,“我想可能也需要纠正一下,不如改成做恨。”
“地狱笑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岑稚许冷笑,很不客气地评价。
“我没有幽默细胞,做不到三言两语就能博你一笑。”
谢辞序深眸冷静,毫无温度,“是现在觉得我太无趣,不如其他人有意思,还是懊恼撞上来,不能轻易甩掉?在你接近我之前,身边应当有无数人警告你,从那时起,你就应该生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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