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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默到镇上菜市买了二两猪肝。
回到家后,李默匆匆忙忙地将它切成小长条丁,穿在甲鱼钓的锈花针上,再将甲鱼钓子装在蓝子里,向后面出发了。
后面有几条大长沟,属于李潭村的,塘湾生产队也有一些沟塘,但父母在哪边劳动呢,未看到收获之前,若是让父母发现,自己准得悲催。
来到大沟边上,李默放下蓝子,团起泥巴包着线头,将线头扔到塘中间。
傍晚时再将尼龙线顺着钓桩的桠口绕着收起来,放在蓝子里就结束了。
或者不收,将线头收起来,换上猪肝重新扔到水里,若是猪肝没有被小鱼小虾啄掉,连猪肝都不用换。
到下半夜,将它们收起来,这样收获会更大。
不过李默岁数小,家里又没有手电筒,就是有,李广平夫妇也不可能让他下半夜在水边乱跑。
其实钓甲鱼是一个辛苦活。
它不像钓鱼,坐在哪里不动弹,需要很多钓子,为了节约成本,每张钓子需间隔一百来米。
就像李默这次准备了五十多张钓子,仅是在水边一放一收,就得走十二三里路。
前世小时候,李默父亲李广平更辛苦,上午做事,下午出发,早晨回来。
因为钓的人多起来了,不得不提高钓子的数量,往往要带一百张钓子出去,走到二三十里地外去钓甲鱼黑鱼,也就是在这十几个小时内,来来回回得走上六十多里路!
不过这时候人真的能吃苦。
田里有人在劳动。
李庄村就是从李潭村搬下来,头顶着一个李。
看到李默在下钓子,有人好奇地问。
在这近十年间还好了,往后去,各个沟塘都被人承包了。
有人讲道理不问,毕竟黑鱼是吃小鱼的,至于甲鱼冬天藏在泥底,寻常方法也抓不到。
但不讲道理的,将所有鱼钓一起没收。
还有的人贪婪,将自己从其他鱼塘里钓来的甲鱼黑鱼也“没收”
了。
李默记得那年他一晚上钓了四十多斤的黑鱼,高兴哪,结果两个人从油菜田里窜出来,大喝一声,你凭什么偷俺家的鱼。
吵了半天,才给了李默两条最小的黑鱼。
到了这时候,没办法钓下去了。
不久李默毕业,在城里开始飘泊,然后对农村越来越陌生……
几十张钓子下完回来,已经是晌午时分。
小妹吵着要吃乌桑果,也就是桑葚。
“乌桑果还没有熟呢。”
“熟了,红了。”
小妹噘着嘴巴说。
村子现在只有一株桑树,位于村子最后面李义家的塘边上,有好几十年历史,一人都抱不过来。
李默带着小妹来到李义家后面,抑起头看着这株大桑树。
大多数乌桑果还没有熟,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碧叶间,不过有极少数乌桑果开始半红半紫,又是在树上面的。
“竹杠敲不到啊。”
“我要吃嘛,我要吃嘛。”
这是一个极度缺乏物质生活的年代,小孩子都嘴馋,李默前世也嘴馋,实际大人都嘴馋,只是他们毅志力强,能控得住。
李默继续看着大树,说:“小妹,你回家拿一个篮子与晾衣绳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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