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鲳鱼分金鲳和银鲳,金鲳尾巴尖和肚子上染一层黄色,晒鱼干时在鱼身上改刀,但不可切断,这般悬挂起来晾晒时鱼肉盘旋分离,能把每一段肉都晒干、晒透。
吃时若图省事可以直接上锅蒸,或是取一块五花肉剁成快煎出油,加上鱼干一起炖。
这两日天气不好,买肉回来也存不住,不过苏乙依照钟洺说的,泡了一把香蕈干和麻笋干,用些荤油炖一起,加些酱油能吃出肉味来。
这顿饭是钟洺掌的勺,趁还没下雨用炒鱼酱的大铁锅做的,数量着实不少,香味飘出好远去,把钟守财都给勾来了。
他端三只煮熟的大青蟹,说想和钟洺换一碗炖鱼干。
“从上山起阿雁身上就不太爽利,早食那顿也没什么胃口,我想着可能是吃我们家的菜吃腻了,换点别家的回去,也能换换口味。”
“这有什么,还用换了,你把蟹子拿回去,我给你盛一碗就是,鲳鱼干谁家没有,都是管够的。”
钟守财才不他,直接把蟹子送去新石屋那边,让苏乙收下,回来时钟洺已经给他装好一碗菜,还问他要不要虾酱和鱼酱。
“这些家里还都有,不过这几日不敢让她吃鱼酱,吃多了生火气。”
他刚走,苏乙紧跟着过来帮钟洺端菜,说起白雁时面露忧色。
“一会儿吃完饭,要是没下雨,我也过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可惜他没成行,刚放下饭碗不久天边就滚了雷,激得苏乙心里直突突。
雨云遮天蔽日,屋外几乎刹那间暗下来,分明刚吃完午食没多久,石屋墙壁上已挂上了灯。
多多和满满也不肯找地方趴下安睡,有些焦躁地围着屋里转,一直在喵喵叫。
钟涵把它俩抱到身边安抚,听着雨点落下后敲打屋顶的声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雨越下越大。
沉郁的天色搅得人不辨时辰,屋里纵使点着灯,人也皆是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真的睡过去,现在睡了晚上岂不更无聊。
为打发时间,他们在沙子上用木棍划出格子,拿一把鱼脑石出来玩抓石子的游戏,等玩腻了,又换成一起陪钟涵玩翻花绳。
“大哥好笨,又输啦!”
钟洺看一眼在自己指头上缠作一团的头绳,无奈道:“我真是学不会这个,你们都是怎么记住的?”
不过是一根系成圈的绳子,还能有那么多花样,一会儿树一会儿花,一会儿鱼一会儿狗的。
苏乙忍不住笑道:“你也不是记不住,只是手指头粗些,总是挑着挑着就乱了。”
钟洺果断投降,他宁愿去搓麻绳编个新渔网,也不愿再继续和花绳较劲了。
“估计这雨还要下许久,咱们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等雨停了再说。”
龙气过境时日子就是这么难受,苏乙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觉得像咸鱼一样被腌入味了。
熬了几个时辰,当真入了夜后,钟涵自己伸着胳膊腿在席子边上睡熟,钟洺扯着布巾蹭过来,见苏乙有些不自在地掩着领口。
“等回了家洗个澡再说。”
他实在不想这么汗津津脏乎乎地和钟洺做点什么,哪怕只亲嘴都不行。
“小仔还在呢,我能做什么。”
钟洺低头用鼻尖蹭蹭苏乙的鼻头,轻笑道:“我闻着你还是香得很。”
苏乙忍俊不禁,“兴许是你鼻子坏了。”
深夜雨势转小,噼里啪啦变为滴滴答答,不再扰人清梦,反而变成了催眠小调。
苏乙贴着钟洺睡得正熟,耳边忽闻一声女子的惨叫。
“啊——”
凄厉的嗓音划破夜色,甚至刺透了雨幕,他猛地惊醒,疑心自己是做了个梦。
“怎么了?”
两人离得太近,钟洺也被他牵连转醒,苏乙喘两口气,茫然问钟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钟洺刚想说没有,外面惨叫又起,两人对视一眼,全都白了脸。
“你和小仔别乱走,我出去看一眼。”
他迅速披衣起身,搬走抵门的石头后向外跑出,苏乙担心地守在门后侧耳听去,能察觉到不少石屋都因此开了门,互相问声音是谁家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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