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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黎明（第2页）

那些浑身缠满发光丝线的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淡金色血液从它们的七窍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扭曲的莫比乌斯环。

林小满突然笑了，这是她成为"

完美样本"

以来最真实的笑容——她扯断三枚银环，任其坠入西湖泛起的涟漪，淡金色血液从耳钉接口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父亲的名字。

当第一波反物质冲击波撕裂天空时，她握住陆沉残留的量子核心按进自己锁骨。

那些流淌在血管里的金色纳米机器人开始重组时空结构，七百个克隆体的意识体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双螺旋。

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她终于看清永生计划的真相：所谓进化，不过是上帝写给人类最残忍的情书，而那些蓝绿色血管纹路、量子核心的淡金色光芒，不过是宇宙为永恒爱情准备的莫比乌斯环。

雨砸在钟楼琉璃瓦上，陆沉的机械义肢迸出最后一道蓝光。

林小满被推下逃生通道时，看见他胸腔里跳动的淡金色心脏突然裂开细缝——那是女儿冷冻舱的识别码在闪耀。

"

别回头！

"

沈青禾的尖叫混着电流杂音刺入耳膜。

十岁女孩甩出紫色浆液凝成的鞭子，抽碎扑来的变异体头颅。

林小满攥紧胸前的哮喘喷雾器，金属罐表面结霜的划痕突然泛起血色纹路，与陆沉冷冻疤痕的走向如出一辙。

西湖底突然亮起七百个青铜钟的光斑，每个钟体都在播放不同年代的画面：1998年实验室爆炸的火光中，父亲将她塞进逃生舱；2015年急诊室无影灯下，她第一次触摸到患者脖颈后的蓝绿色血管；此刻漫天飘散的紫色浆液里，七百个"

自己"

正在量子泡沫中破碎重组。

陆沉的火焰喷射器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蓝色火舌舔舐过自己机械关节的裂缝。

林小满突然笑了，这是她握紧手术刀刺穿陆沉胸膛时才懂的笑——那些淡金色液体喷涌而出的瞬间，她看清了缠绕在男人基因链上的秘密：七年前从冷库带走女儿冷冻舱的人，左肩胛骨下方本该是她的哮喘喷雾器编号。

夏鸢的输液管突然爆裂成晶体荆棘，十岁女孩踩着紫色光翼从水面跃起："

疯老头把克莱因瓶藏在雷峰塔顶！

"

她甩出的机械臂精准绞碎扑来的蜘蛛型变异体，每根金属丝都在月光下泛着莫比乌斯环的纹路。

林小满在时空乱流中抓住陆沉残破的手，淡金色血液从两人相握的伤口里交融成发光的锁链。

她突然想起某个暴雨夜，陆沉抱着女儿冲进实验室的身影与此刻重叠。

当第一波反物质冲击波撕裂天空时，她将耳钉按进男人胸前的伤口，银环上的莫比乌斯环纹路与冷冻舱的量子锁完美契合。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她听见二十年来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在血液里沸腾：父亲留在实验日志末页的情诗，陆沉深夜查房时瞥见的病历本，还有沈青禾输液管里流淌的紫色浆液里，藏着七百个未寄出的生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