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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浊世滔滔4（第3页）

别人的家事咱们少管为妙。”

生一愣住手，忽一跌足向远处狂奔而去。

九如望他背影，摇了摇头，叹道：“老穷酸，就此别过。”

公羊羽与他斗嘴心中却很敬重，也合十作礼：“恕不远送。”

九如长叹一声，木棒点地，人已在数丈之外了。

无媸盯着清渊，涩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护定这毒妇么？”

清渊的眉尖连连颤动，忽一咬牙，大声道：“不错，我清渊既无流水公之武功，也无元茂公之奇学，更没有你的精明算计。

我……我是天机宫古往今来，第一个无能无用之人。”

无媸不料他说出这番话，微觉怔忡。

忽听清渊又说：“从小到大，看着先人遗迹，我就打心底鄙夷自己，故而从不敢拂逆母亲。

你逼我娶霜君，我没违拗，你要我做宫主，我没推诿，你要我暗算梁萧，我也照做，你让我冷落晓霜另生镜圆，我一一照办……”

无媸冷冷道：“你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是我错了？”

清渊惨笑一笑，说道：“母亲算无遗策，怎么会错？千错万错，错在孩儿，只怪我没胆量，也没本事。

有时候，我真羡慕梁萧，他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纵有千百不是也胜过我清渊万倍。”

无媸的脸色一片惨白，涩声道：“是啊，我管束你太紧，你真该大大恨我才是！”

清渊摇了摇头，叹道：“孩儿岂敢怨恨母亲。

当年元茂公早逝，天机宫大厦危倾，母亲独力支撑受过许多委屈，若无过人决断，哪有今日之局。”

公羊羽叹道：“是了，是我的错，从小到大，我都没能好好教你，若你有我一身武功流水又算什么？”

清渊摇头道：“也不怪父亲，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你性子潇洒，若被缚于天机宫内也太委屈。”

自从公羊羽夫妻反目，清渊第一次父子相称，公羊羽百感交集，瞧了无媸一眼，心中忽有几分惭愧。

清渊转过头来，幽幽叹道：“霜君，我生平最对不起你。

可情之一物无法理喻，我虽百无一用，但由始至终，心中只容得下一人。

今日重见紫儿，我才明白，当年与她相别之际，清渊这颗心便已留在她那里，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取回了！”

他语气力持平静，凌霜君却是泪如雨落。

她内心中对清渊爱之甚深，明知他心不在己，但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

听了这番话，她心中不胜绝望，知道自己永远败给了韩凝紫，再也挽不回这个男子的心意了。

清渊举目望天，眼里泪光闪动，他悠悠叹了口气，说道：“我一错再错，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妻子，对不起梁萧，更对不起晓霜。

清渊本是不祥之身，一切冤孽，由我而起，一切过失，由我承当。

只盼诸位看我份上，饶恕凝紫……”

说到这儿，忽地掉转剑锋，抹向脖子。

这一下十分突兀，众人只觉热血上冲，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