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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郡,寿春。
郊外,曲水亭中乌柏木制成的藻井投下斑驳光影。
袁遗斜倚着蜀锦软枕,鲛绡单衣滑落至肘间,指尖把玩着一枚金丸,然后突然弹向水面,惊散了渠中游动的红鲤。
其身旁的刺史陈温见状,神色可惜。
“方才那金丸,怕是能换来几十斗粮食。
伯业何以用来喂鱼?”
袁遗不以为意:“你我之间,休谈这些俗事。”
说着,又将一枚金丸拿在手里把玩,闭目养神。
“贤侄自庐江回来了?”
“伯业明知故问,那周昂知道自己妻子受辱后,疯叫声惊动了半个寿春,伯业难道还能不知道此事吗?”
陈温挪开自己身前的一床古琴,自亭下走出亭外。
“我虽然早料到刘邈荒唐,却没有想到他能荒唐到这般地步。”
“不但亲自动手打了周昂正妻,还说下三万斛的粮草,当真可笑!”
陈温心头对此事已经无语至极。
“依我看,那刘邈不过是个贪财好色之人而已,别说是袁术,便是对陆康都没什么作用,倒不如早早摆脱他,不要再与其纠缠!”
“呵。”
听到袁遗发笑,陈温回头有些奇怪。
“怎么?难道伯业以为我说的不对吗?”
“不,元悌说的没错。”
袁遗拿起金丸,仔细瞄准后,又是一发打了过去,惊的红鲤再次上蹿下跳,搅起无数水花。
“可淮南富庶,就如我手中这金丸一样,财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元悌这般,是不是未免太过小气了?”
陈温抬头仰视袁遗。
“这无关小气与否。”
“刘邈不过一声色犬马之辈,何必将钱粮花在他的身上?”
“便是不去管他,他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袁遗此时也起身,走到陈温身前,同时又将一粒金丸交给他。
“连这池中红鲤都能翻出个花来,更何况一位汉室宗亲呢?”
“有件事情,元悌可能不知道。”
“何事?”
“陈瑀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淮南。”
陈温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陈温就是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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