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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食友们好,虽然已经尽量不描写细节,但是本章还是【不】建议在饭点观看。
***
惨叫声刚从喉咙里冒出来,林熠文就察觉到后背处传来一股大力,被人狠狠向前一推。
他一个踉跄,双手在半空中拼命乱抓——果然有用——终于得以滞空片刻,方才朝前
“扑”
的一下,栽倒在……
却不是在地!
他一头扑进了粪坑里!
因手忙着乱挥呢,先落倒的反而是脸。
隔着面上罩的东西料子很粗粝,但还是给了他留了一点喘息时间,然则很快,意料之中东西就渗过隔阻,流到了脸上,再从脸一路往下,到了……
林熠文想要呸出来,然则一张口,渗进嘴里的反而更多。
他拼命扑腾,大叫救命。
说话自然是要张嘴的,而嘴巴一张……
再如何是书院,书生读再多圣贤书,也得吃饭如厕。
南麓书院创办多年,从小而大,屋舍是一点点添盖起来的,膳房旁有茅房,前头几个单独小间全靠着被夫子们多次提出有辱斯文,才做加盖,最后这个却是从最开始一直留下来的大间——几乎进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坑,当中竖着许多块长长的木板,木板两两之间相隔一点空隙,人双脚踏在其上如厕,古今皆谓之“蹲坑”
。
今次这坑中已经积攒了好几天,本来下午应当有倾脚头来收走其中便溺,但这还来不及收呢,就被林熠文在里头扑腾扑腾地享受了个痛快。
人惊慌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池子其实不深,他只要站直,甚至不会及胸,可因为惶恐,硬生生挣扎了半天,反而陷在其中,险些给呛死,正觉“我命休矣”
,忽觉胸前一痛,不知什么东西捅了过来。
犹如得了救命稻草,林熠文连忙抓住那东西往回爬,爬到坑边,努力把脸上罩子扯开,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一看,自己原是抓着一根竹棍——棍子另一头绑在门上,茅房门大开。
等他急急忙忙上了坑,跌撞着往外走,外头光天化日,鸟叫蝉鸣,只有吱哟吱哟一片,好似在笑人,却全不见半个人影。
再转头一看,茅坑边上,只剩一个麻布袋子。
谁人给自己套的头,又是谁人推自己进的茅坑?
脱了困,林熠文又气又恨又臊又恼,怕人看到,本是想悄悄回去洗漱干净,特取的小道。
然而再如何小道,也有人路过,他一身粪味,见者无不捂口遮鼻——只好捂着脸,匆匆回了寝舍。
如此一身,一时半会自然是洗不干净的。
他久入鲍鱼之肆,给熏久了,已然习惯,收拾妥当,找上了先生和学谕哭诉告状。
学生们如此辱人,竟将同窗推入粪坑,熏得先生、学谕们捂鼻也不是,不捂鼻也不是,事情传到徐山长耳中,他气愤非常,亲自出手纠查。
然则查来查去,全无半点线索。
南麓上下,个个学生都自称不知情,还全有人证互相证明自己不曾走开。
查到后头,若不是有个麻袋作证,徐山长甚至都要怀疑那林熠文是不是不小心自己掉进了粪坑里,因怕丢人,才寻个理由推卸责任。
事情不了了之。
而林熠文带着一身粪味仍回去学斋上课,被同窗们唯恐避之不及,又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没两日,同寝的那一位就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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