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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佐荫努力压下喉咙里的颤抖,强撑着冷静开口,但声音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没有。”
“你有。”
任佑箐的笑意更深了,她甚至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拂去任佐荫肩头不存在的一点灰尘,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回家看不见你,学校远远看到你你就绕道,连我的名字都不提了……”
“我想姐姐,我好委屈。
我经常哭。”
“委屈?”
被吓得是我,你委屈什么?
被那冰冷的触感逼得无路可退,恐惧和对峙的屈辱感终于冲垮了她的防备防线,她脱口而出: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那东西……太吓人了。
任佑箐!
你到底……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跟我玩恶作剧吗?去你的任佑箐,这一点!
都不!
好玩!
你知不知道我看见那个……我觉得很……”
她猛地收住了“变态”
两个字,但眼底的恐慌、厌恶和无法理解已经呼之欲出。
“你让我觉得很可怕,任佑箐,你知道吗。
现在也是,你让我觉得可怕……”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在狭窄的空间里形成短暂的回音。
后者脸上的笑容,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猛地僵住了。
那种僵直不是消失,而是凝固,像一张完美但冰冷的面具,还挂在脸上,但面具之下,有什么东西碎裂、翻涌、又强行被压制住。
极度的愤怒,受伤,以及一种更加黑暗的,被触碰了逆鳞似的凶戾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好冷。
她被这骤然爆发的、无声却磅礴的压迫感扼住了呼吸,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墙面上,手脚冰凉。
眼前的任佑箐,明明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姿势,却陡然变成了一株即将喷薄毒液、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白色罂粟。
然而,这令人窒息的愤怒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几秒。
任佑箐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活”
了过来,甚至比刚才更加柔顺、更加“明媚”
。
她甚至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短促、突兀。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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