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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3页）

果汁将他的指尖、唇瓣都染得晶莹透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水光。

几缕银发黏在颊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整个人透着一种天真又诱惑的矛盾美感。

“五年。”

厄伽斯突然开口，声音暗哑。

阿兹托格身侧的触须立即递出契约卷轴，羊皮纸在虚空中自动展开。

随着两道精神烙印落下，契约完成的光芒在纸面流转。

阿兹托格的笑容终于染上几分真实温度，眼尾笑纹舒展开来。

阿兹托格便放松地靠回椅背，换回了通用语：“荼荼，给大人倒杯水。”

语气轻快地使唤自家孩子。

束缚在荼猊身上的触须瞬间消失。

少年活动了下重获自由的手腕，抬眼看了看新主人，又瞥向阿兹托格，眉头一皱：“你没手么？”

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大胆！

你一个触手怪，让只有两只手的荼荼干活？

阿兹托格嘴角抽了抽，勉强稳住笑容，立刻转向厄伽斯：“大人您看，”

他干笑两声，“这孩子同理心特别强，这是在关心我呢。”

荼猊撇撇嘴，自顾自地舔了舔指尖残留的果汁，他完全没注意到新主人投来的目光，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懒得理会。

厄伽斯盯着他，忽然动了。

这位向来居高临下的王，此刻却微微俯身，屈膝半蹲在荼猊面前，阴影如活物般匍匐爬满整个大厅。

他的身形明明未变，却在这一刻骤然变得无比庞大像是某种存在感的无限延伸。

天花板在扭曲，光线被吞噬，空气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荼猊眨了眨眼，浑然不觉自己正被整个宇宙的恶意注视着。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易碎的珍宝，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缓缓握住了荼猊的手腕。

“别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未曾有过的紧绷。

黑雾从裂缝中渗出，却不再是往日那种暴虐的毁灭性能量。

它们变得粘稠而温顺，如同被驯服的蛇群，缠绕上荼猊沾满果汁的手指。

厄伽斯的瞳孔完全变成了旋转的星渊，锁链状的纹路一节节崩断。

他握着荼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又在意识到可能会捏碎这具脆弱的躯体时仓皇松开。

“王在…发抖？？？”

奥利弗的脑电波在精神链接里炸出一大串问号。

梅洛的军装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他认出来了，那不是颤抖，是压制。

厄伽斯体内足以撕裂维度的力量正在暴走，而束缚它们的，仅仅是‘不想吓到这个人’的荒谬念头。

只有阿兹托格倚在暗处，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荼猊没反抗，甚至很配合地摊开掌心，任由对方摆弄。

他的手指纤细，指节泛着淡淡的粉，像是某种精致的工艺品，此刻却沾着黏腻的果汁，泛着甜腻的光泽。

厄伽斯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随后黑雾从他掌心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