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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抓握，直到荼猊握住他的手，按在那条毫无知觉的腿上。

但林执却恍若未觉，指尖缓缓上移，触到左眼厚厚的纱布。

对啊，他想起来了，那时候无数异种扑上来啃咬，獠牙，飞溅的鲜血，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呼吸骤然急促，恐惧还未蔓延，就被荼猊一把抱起。

少年单薄的身躯爆发出惊人力量，小小一只却使不完的力气稳稳将他安置在轮椅上。

“荼荼…我”

林执眼眶通红。

我不是故意的。

我…

“做饭。”

荼猊却没给他悲伤的时间，推着他进入厨房，像以前一样轻盈跳上柜台坐下。

“等等！

柜台还没擦！”

林执看到荼猊的动作条件反射向往常一样制止。

刚站起身剧痛骤然袭来，林执再次跌落轮椅。

林执愣了一下。

意识到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缓缓低垂下眼眸，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对不起。”

泪水砸在轮椅扶手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怎么办啊，现在彻底没有用了。

这样的身体，连最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又怎么能照顾好他？

荼猊他会离开么？

就算荼猊不走，他也不再拥有价值，现在是一个彻底的废物而已。

“你走吧…”

他话语断断续续哽咽着，“俞静川会照顾好你…或者哪里都好…都比我这…”

面前传来“咚”

的落地声。

林执以为对方要走，急忙伸出手抓住对方手腕。

很用力，甚至在少年手臂留下指痕。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荼猊后又委屈巴巴松开手。

“你走吧…”

他难过得快要化成水，嘴里说着要人离开，通红的眼睛却固执的粘着荼猊。

荼猊轻轻叹了口气。

手覆上林执头顶，力道很重地揉了揉。

荼猊转身，三两下蹿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