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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亚日在二楼和葛自澹、谢明宇告辞后,也上楼自去了。
趁着散步尚未消散的情绪,亨亚日当先把今日的笔记摊开写起。
一直到写完,亨亚日的心绪也回复平静,也正好是将要读书的好状态。
亨亚日打开《观伦理》静心看了起来,天气虽然沉闷,并且没有什么风吹过,但也是无碍。
读书是不太挑天气的一种活计,大多人都是在室内,多会抛下余事,静心下来。
自然也有那好学之人,抓紧时间的空隙,更不在意四周的环境,勤读不辍的也有,不过头顶也多半要有遮阴、避雨之处。
亨亚日虽不致到随处停下读书那样的痴迷,但多也是能随时静下心来的。
周日清晨,亨亚日依旧是早早的醒来,只外面的天色依然昏暗,亨亚日并没有选择懒床,而是依照他早先想好的步骤,开始了一日的作息。
亨亚日对自己的作息要求是到了自己和自己约定的时间点时,就务必把自己将要进行的事进行下去才好。
于是在差不多到了该要休息的时候,哪怕睡意不强,也会立刻停下手里的事,上床休息了,并不会因为明日要休息或者其他事由,就由着性子来,所以往往每日早晨都是差不多时间醒来。
起床洗漱完,想想还是要先下楼去跟先生问安才好,于是就到二楼去。
葛自澹的房门好像总是打开着的一样,这一回也没有例外,只是亨亚日进了房时,见谢明宇也在。
亨亚日赶紧给先生问安,又问谢明宇好,谢明宇则指指对面的凳子,让他稍坐。
葛自澹开口了,他问道:“你今日还是要在家看书么?”
“是的,先生。
《观伦理》上午应该就可以读完的。
这样的话,先生的五本书初读就算是都完成了,现在在我的记忆中都还是当初初读时的鲜活印象。
原本不打算出门也是因着这最后的一点牵挂,后面的回看我想进度应该就大不一样了。
只如果重读发现不了新意或者说没有新的感悟的话,我想暂时停一停。
或者等暑假完后,感觉又自不同时,再回看。”
“你这么想是对的,对书的体悟虽不能强求,但有的时候,放一放、停一停也是有益的,并不都是一味的勇猛精进的。
每个人甚至局限到一个人的不同时间对事物的理解也是不同的,不同的时候和阶段,感悟也不尽相同,但都是需要积累或者机缘。
积累就该是阶段性的,只这个阶段可能是知识的增长,也可能是阅历、见识的增多,都是需要时间来沉淀;而机缘就是被道听途说或是被某个场景、某个人、某件事等等的所打动,从而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或茅塞顿开、或触类旁通、或豁然开朗。
一种是缓慢的渐进式的日积月累,另一种是突发的激进式的机缘。
自然,这机缘也是需要自身各种能力有足够的综合积累和提高,这样你才可能在机缘来的时候,抓住它。
回到读书本身,就如同当初我问你,我给你的这五本书是什么的时候一样,或者你在不同的阶段,对答案的解答也是不一样的。
不是说它本身多变或是答案并不唯一,而是它自身具有多面性,而越是了解它,可能你就会发现自己未知的东西甚至会更多。
而在这之后,还有知行合一的问题,只停留在认识和了解上,是不够的,一旦自己去施行,或许就会发现过程中自己的认知和了解与实际中间有很多不尽相同的地方,而实践又会一定程度上加深甚至是改变自己的原有认识和了解,这自然是后话了。”
亨亚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前面的话他还能听得明白,只理解起来有些绕,至于后面的知行合一上,就听得不大懂,但大体还是知道一些的。
触类旁通的,能懂了先生话语当中的一部分,也如同打开的新世界一样,前方有了明灯,就不用自己一点点的摸索了。
学以致用,教学相长是很普遍的道理,和先生讲的当是异曲同工吧,只亨亚日也拿不准,毕竟自己的理解和先生所要言明的,中间还差了那么一些的。
“事随时易,时随事变,时与事之间,只不好刻板和僵化,故而死读书和读死书都是要不得的。
变与不变是看待事物的两种根本态度,但其不是绝对,都是相对而言,彼此既对立又统一。
就如同做事一样,不变的是通过做事所要达成的目标,变化的是办事过程中不拘泥于一、两种既定的手段,只要是为了达成目标,合理的手段都是好手段。
只是仍需注意那个前提,合理的,什么是合理的就涉及到一种价值判断了。
当你用一直变化的眼光看问题时,问题就会变得丰富多姿,答案也会多种多样,只这样的答案还是答案吗?变化无定的;你若是用固定不变的眼光看问题,那问题就永远在那里,答案你也将不可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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