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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虽然隐隐有预料,但闻言一阵眩晕,许久才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当真是珩儿的主意?”
她眼睛死死盯着挑银身侧温顺跪着的孟跃,她直觉跟孟跃有关。
“回娘娘,确实是殿下的主意。”
孟跃叩拜道:“十六殿下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顺妃狐疑,孟跃继续道:“殿下说他年幼,倘若中途露馅,就辩称说躲懒,不想上学。”
乍一听离谱,但略略琢磨,很符合十六皇子一贯爱惜自己风格。
顺妃哑口无言,她寻不着孟跃话中的漏洞。
烛火晃动,映着孟跃瘦弱的身子,竟有几分可怜。
“……今日之事,一辈子烂在腹中。”
顺妃敲打之后,又赏赐金银。
经此一事,纵使挑银年满二十五想离宫,顺妃也不会允了。
二人从主殿退出,挑银低声道了一句谢,而后没入夜色中。
孟跃垂眸,径直回自己屋子,一盏烛火下,金元宝散发着迷人心智的莹莹光辉。
胡嬷嬷兵行险着,并不只为她与孟跃的二人仇怨,还为利。
若胡嬷嬷得逞,借挑银之手除掉她,毒垮十六皇子的身子,顺妃心系儿子,无心他事。
胡嬷嬷又掌握挑银罪证,轻易掌控半个春和宫,再借机安抚顺妃,出谋划策,成为春和宫主子之下第一人。
而背后之人顺势拿捏顺妃母子,不拘是垫脚石,还是棋子。
一环扣一环,尽是杀招。
甚至董嫔事败,在凤仪宫悼念流掉的孩子是假,想给十六皇子安上一个克杀亲弟的灾星名头才是真。
因此顺妃才会不顾仪态掌掴董嫔,阻了董嫔未尽之语。
孟跃单手托腮,又拨着金稞子像搓麻将那般玩。
烛光描绘她沉静的眉目,却探不进眸底。
她起身将金子收拣,算上簪子耳坠镯子,她手里统共有几十两银了。
胡嬷嬷这根老刺也拔了。
思及此,孟跃心里高兴了一些,躺下歇息。
顺妃深知做戏要做全套,左右天寒,就一直为十六皇子告假。
偏殿内,顺妃屏退左右,询问十六皇子:“珩儿,你同母妃说实话,这件事是你的主意,还是悦儿的主意。”
“当然是我的呀。”
跃跃都夸他了,说他演的可好了!
跃跃还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那样聪明,眼珠一转,就想到借同父皇对弈躲课业的由头,跃跃说他天生就吃这碗饭。
嗯?哪碗饭?
十六皇子摸摸瘪下去的小肚子,仰起小脸:“母妃,我饿了,我想吃八宝饭。”
顺妃噎了一下,摸摸儿子的小脸,又爱又好气,轻轻捏了捏,“好,让小厨房给珩儿做。”
十六皇子一阵欢呼,趴进母妃怀里,幸福的甩脚脚。
那厢太医院拿到毒药研究,但几个日夜下来,他们发现这毒药同十六皇子的症状对上了,但脉象又对不上。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最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齐齐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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