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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寸步不离守着产室,连口水也没心思喝。
陛下几番催劝小爷去别处等,小爷到底不肯离开片刻。
奴婢还从未瞧见小爷那般蹀躞不下的模样。”
顾云容喝水的举动一顿。
春砂继续道:“后来稳婆打产室内出来,小爷头一句话问的是甚,娘娘可知?”
“是否母子平安?”
春砂点头:“是,小爷问‘母子两个是否安好’。
娘娘一直被小爷视若珍宝,兴许不知男人无情起来如何令人心寒。
奴婢是泥腿子出身,闻的见的世情百态不计其数。
奴婢常听家中阿母说,这男人待你如何,生个孩子就知道了。
产室外便是人间百态。”
“有些男人守在产房外面,只为问一句孩子是男是女。
要赶上在保大保小里挑一个,多半也是要孩子不要老婆。
这还算好的,还有些男人,老婆生产,连问也不问一句。
薄情寡恩的男人,家中老子娘大抵也是一般德性。
那种男人听说老婆生了女儿就撂着不理、婆家人也装死不问的,多了去了。”
“女人生个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还要被夫家挑拣生的男孩女孩,思来着实艰辛。
所以奴婢昨日瞧见小爷那般态度,委实替娘娘欣慰。”
春砂跟着又细讲了桓澈因未听见孩子啼哭,以为出了状况,一径要往产室内闯的事,听得顾云容心下感喟连连,倒想将桓澈叫来,与他好生叙叙话,遂吩咐道:“你去与小爷说,待会儿得闲,来寻我一趟。”
桓澈听闻顾云容叫他,放下手头事便即刻赶了过来,问她可是哪里不妥。
顾云容问他孩子何在,他答说乳母正奶着。
她抓住他的手,仰头笑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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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澈低眉:“我好像头一回听你这样说。”
顾云容趴在他怀里蹭了蹭,笑个不停:“不说不表示不想,说了表示一定想。”
她觉着靠在他怀里实在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一时不想起来,就那样抱着他的腰,声声唤他“阿澈”
,嗓音低柔,小奶猫一样。
桓澈一把摸上她脑袋:“你从前好似总爱叫我殿下,成婚后也是‘王爷’和‘殿下’轮着叫,后头怎唤‘阿澈’唤得这样顺口,你是不是从许久之前就在心里唤我‘阿澈’了?”
顾云容怔了一下:“你在说甚?我不是自打之前从杨村回来就一直在私底下唤你‘阿澈’了么?成婚后更是一直这样唤你,何时‘王爷’、‘殿下’轮着叫了?”
桓澈一顿,即刻道了句“没什么”
,回身要走。
顾云容眼疾手快,一下拽住他:“回来!
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许走!”
桓澈此前去显灵宫为顾云容母子祈福,如今母子平安,便要前往还愿。
还愿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六,这还是贞元帝命身边几个真人算出的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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