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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廊和客厅都开着灯,可是空气依然有些寒冷,一种奇妙的不安定感在房间里弥漫。
“梅瑟”
慢慢地巡视着自己的新领地,人类的膝盖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最后,它在地下室的门口停住了脚步。
伊凡的尸体已经变得柔软了,这个倒霉的年轻人灰白色的瞳孔依然一动不动地瞪着天花板。
然后“梅瑟”
慢慢地靠近了他。
“汪——”
它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叫声。
……
“不——”
加尔文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尖叫。
他猛得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了起来。
“加尔文?”
从沙发那头传来了一声闷响,下一秒钟艾扎克紧张的脸从沙发后面冒了出来,他傻乎乎地看着加尔文,身体已经醒来了,大脑看上去却还在睡梦的另一头。
加尔文和他对视了一小会儿,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就像是一只快要死掉的兔子疯狂地蹬着他的肋骨。
天已经亮了,从窗外清楚地传来了人们的交谈和汽车驶过时候发出的噪音。
“抱歉……”
迟钝的,沙哑的声音从加尔文嘴里冒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用另外一个人的舌头说话。
一层粘液裹在他的神智上,让他很久都没有从那种茫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我想我做了一个噩梦。
只是一个噩梦……
加尔文补充道。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用冰冷的水猛地扑了几把脸,总算慢慢地清醒了一点。
抬起头,加尔文在镜子里看到一张发青的,疲惫的脸。
他已经完全无法记起几分钟前那个让他感到巨大恐惧的噩梦究竟是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睡衣已经完全被冷汗所浸湿。
加尔文习惯性地打开了镜子后面的壁橱,他熟练地从那肮脏的小柜子里抓出了黄色的药瓶,然后胡乱地倒出一些药丸往嘴里塞。
然后他用手撑着洗脸池,静静地等着强烈的恶心感和头痛过去。
“已经过去了,噩梦只是人类内心软弱的一种折射——让人恐惧的并不是噩梦本身而是现实……噩梦只是人类内心软弱的一种折射——让人恐惧的并不是噩梦本身而是现实”
加尔文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渐渐的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霍尔顿医生沙哑的声音……他盯着自己的手指,颤抖渐渐的停止了。
现在,他感觉好多了。
“我什么都不怕。”
加尔文嘀咕了一句,像是说给空气中已经不存在的某种东西听,又像是单纯地在对自己说话。
等到他走出浴室,艾扎克看上去也醒了过来。
他将一瓶冰啤酒扔到艾扎克的怀里。
“你的老毛病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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