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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部分自然是因为众人都能够看出殿下对李祺的看重。
待韩国公府从逆臣录中被摘出,这位的前途自然是极好,纵然不能位列九卿,但势必能够侍候皇帝身侧,备为顾问。
李祺的目光却落到了走在众人最后的张辅身上,靖难之后,他被封为信安伯,在诸勋贵之家中,不算是显赫,但他知道张辅是燕王系勋贵二代中卓然之人,一步步累功至英国公,成了大明勋贵之首。
最重要的是,活的够久,在永乐、洪熙、宣德三朝都有巨大的影响力。
张辅有个女儿,历史上是沐国公的夫人,在生产时一尸两命,香魂无踪,洪武三十年生,如今三岁,比李显穆小六岁,这是个相当适合婚配的年纪。
若是能给李显穆选这样一个丈家,待他死后,李显穆年纪还小不能撑起门楣时,至少还能有所倚仗。
而且英国公府不是皇室,不至于让李氏的下一代还成为外戚,在李祺对家族的规划中,李氏要逐渐摒弃和皇室的血缘关系,毕竟大明之后会将外戚排斥出朝廷。
张辅感觉到了李祺探究的目光,望了过来,便见李祺笑着对他颔首,心中更是疑惑,他记得自己家和韩国公府并没有旧谊。
毕竟洪武二十三年之前,韩国公府的煊赫,远不是张玉所能比较,纵然是如今燕王殿下靖难功成,张玉定然会被追封为国公,张辅也能被封爵,算是煊赫之族。
可韩国公府马上就会被平反,李祺的妻子乃是临安长公主,李祺自己又简在帝心,未来在朝廷之中,必列于他之上。
心中虽然满是疑惑,可张辅本就是心思玲珑剔透之人,不独是能征善战的武将,是以立刻回礼。
李祺缓步而行,慢慢落在了张辅之侧,张辅知道李祺这便是有话要和他说了。
“听闻先父曾于元时为枢密知院,而后归正,于洪武八年生张同知?”
张辅非常好奇李祺为何问这些,但还是点了点头,而后便听李祺口中念叨着什么“白蛇盘金戈,苍龙坠寒潭”
之语。
还不等他想明白李祺何意,便又听到李祺肃然问道:“若稍后有所冒犯,还请张同知莫要同在下计较,实在是发自心绪,不能自已。
不知张同知家中可有一幼女,生于丁巳年,属蛇。”
丁巳年便是洪武三十年,张辅大惊失色,在靖难之前,张氏不过是小门小户,且远在北平,李祺是绝不可能知道此事,莫说李祺,即便是燕藩中大部分人都不曾知晓。
而现在李祺竟如此确定此事,怎能让张辅不惊呢?
李祺淡然笑道:“看来的确是有了。”
张辅急声道:“不知驸马如何得知?”
李祺笑道:“如今却不是相谈所在,翌日同知入我府中,你我再详谈,在下再为你解惑。”
李祺既如此说,张辅自然便只能作罢,心中怀着无限的好奇出了宫。
众人分别后,张辅等人自然是依旧入营巡视,天下虽然大定,可发往四方的诏令才刚刚出发,那些建文的臣子还不曾全部授首,若是一着不慎,被勤王军翻盘,那可真就是要为天下笑了。
唯有李祺径直回了公主府,临安公主满面笑意上前,今日宫中之事,她自然听闻,作为李祺的枕边人,她一听今日之事,就知道是李祺的手笔。
“沉幕之后,终究有璀璨之光而起。”
临安公主一边将李祺外袍褪去,一边感慨道:“驸马一身才学,如今可尽数施展了。”
李祺闻言一滞,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尽数施展吗?
在有限的时间中,他还能做几件事呢?
他放下了这些思绪,轻声道:“殿下方才在宫中已经允诺,登基之后就命三法司重审胡惟庸案,为那些被冤枉牵连的人家平反。”
“果真?”
任谁都知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这就是单独为韩国公府所设,只是不好直接打脸先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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