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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自从吃了那个天通道长炼出来的丹药,脾气愈发暴戾。”
“殿下,慎言。”
刘梢左右四顾,眼神阴暗,“防隔墙有耳。”
赵善冷静下来,他松开刘梢的手,道:“我没事。”
话罢,赵善慢吞吞往东宫去。
.
皇宫的路很长,在黑暗之中尤其显得阴森诡异。
赵善一路走,听到一阵呜咽的哭泣声,他脚步一顿,偏头看去,只见殿下栏杆角落下正蹲着一个小宫女,一边吃着桑叶,一边哭。
桑叶?
赵善走过去,看到那小宫女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稚嫩,在夜色下,面色苍白无比。
秋日晚风寒凉,赵善看到她抖得像筛子一样的身体,停顿半刻,褪下身上的斗篷替她披在身上。
小宫女浑身一惊,吓得跪地磕头,“奴婢什么也没吃,吃的都是桑叶……”
“别怕。”
赵善的声音本就和缓,如今刻意放松下来,更显温柔。
小宫女恍惚间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姿容俊朗的男子,有着天底下最温和的眼眸。
赵善蹲下来,替她将斗篷掖好,并问她,“你怎么躲在这里吃……桑叶?”
赵善捏起一片桑叶,眸色深沉。
那小宫女不知赵善身份,却认得他身上的衣服。
这样华贵的面料,大抵是金贵的主子,真的要说吗?
小宫女跪在地上,指尖触到柔软而温暖的斗篷,她颤抖了一下,磕磕绊绊道:“圣人,圣人要我们的天葵血,为了保证天葵血干净,我们在天葵血来的时候不能用饭,只能吃桑叶,喝露水。”
赵善眉头皱起,手中的桑叶瞬时被他捏烂。
“这是,谁的命令?”
小宫女不敢说,只将头埋得极低。
赵善的脸上突兀显出悲伤之色。
他知道是谁,是他的父皇。
父皇已入魔怔,这样的事如何能做?
“你们这样,多久了?”
赵善又问。
小宫女道:“从初入宫起就如此了。”
顿了顿,她又说,“咱们是第一批,听说后头还有好几批要入宫呢。”
说到这里,小宫女忍不住哭了,“昨日有一位姐姐挨不住饿,偷吃了一块糕点,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赵善听着小宫女的恸哭声,心如刀绞。
“还有一位姐姐,身子本就不好,饿了这么多天,人晕了过去,那些人也不给治,硬生生拖了好几日,就那么,就那么去了……”
小宫女捂着脸,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赵善半蹲在那里,整个人隐在暗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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