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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厨的看着危险、怕溅开的油落在身上,阿薇倒是习惯了,一手拿锅盖稍作遮挡,一手用长筷子把小饼分散开。
如此炸了五回,一碗用尽又拌了一碗,沥了油。
阿薇自己留了不少,余下的又让给定西侯与桑氏那里送去。
院子里,桑氏正听陆骏说话。
不是什么多欢喜的事,偏陆骏说得兴起,她不好打断,正巧得了热腾腾的红薯丝饼,乐得当零嘴。
陆骏也被香到了,顾不上说他那故事,一块接一块吃着。
桑氏还让人装了些给书院里的陆致送去。
另一厢。
冯正彬在太保府吃了顿山珍,却是食不知味。
老师依旧面慈语善,耐心安慰他。
“无利不起早,你有心谋尚书之位,自然就有人盯着你。”
“真记岔了还是叫人陷害了,眼下都不是关键了,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回的事度过去。”
“老夫将你培养起来,又怎么忍心看你被人拖下水去?”
“不说那些大义,便是论个‘自私自利’,你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也盼着你能爬得更高些。”
“你今日不上门来,老夫也要使人与你捎几句话,刑尚书说着要告老,但具体时间也没有完全定下,老夫会再与他谈一谈,明年别退、拖到后年去,你这事儿也就多有回转。”
“一切的前提是,这次处理得好看些。
你也别管是哪一天了,左右加一起也就是七八天工夫,你在大慈寺做个十天的法事,再多供些银钱。”
“出家人脱俗但去不了俗,大慈寺一年开销也大,你给足了、和尚自己会掂量。”
“你不尽心些,人家又如何替你周全过去?”
一顿席面,岑太保语重心长、句句关心,冯正彬没有争辩解释,只与他添酒。
最后,他菜没动几筷子,酒倒是陪了不少,身体发烫,头脑犯冷。
无论话说得有多好听,老师还是老样子,没有给他一个能够安心的准信。
毕竟,给足了也只是掂量而已。
他得给岑太保多少好处,才能换一个不用掂量?
冯正彬表面上听得认真、句句附和,背后也藏起了自己的私心,不曾说出那厨娘的事。
翌日。
冯正彬晨起时并未下定决心。
早朝上列队,听得众臣言辞激烈、你来我往,冯正彬的冷汗不由冒了出来。
那本御史不晓得何时会参上的奏折,像是一把剑悬在他的头顶,忽略不得,又惊恐不已。
这一下,他彻底想清楚了。
无论如何,得避避风头。
下朝后,冯正彬二话不说又请了假,甚至请到了十一月上,连金太师斩首的日子都请了进去。
若事情一直缓不下来,那就老老实实都避开,若缓了,提前销假就是了。
刑尚书不太想准假,看他脸色一塌糊涂,还是点了头。
冯正彬回了家,从账上支取了一大笔银钱,又让徐夫人替他收拾了行李。
徐夫人顺从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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