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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生坦然言道:“所谓传道授业解惑,你身上最大的碍难,限于我当前修为境界,只能说是助你明晰问题,指出问题,但谈不上解决碍难困惑,关中帝京那边江祭酒出力同样不少。”
宁山倔强地答道:“学生觉得,得先生指点帮助良多!”
尤其是当年除夕傩戏意外之后,世人都拿他当笑话看的时候!
徐永生莞尔:“你我既是有缘,也算投缘,那我乐意再多帮帮你又何妨?”
宁山迎着徐永生的目光,身形渐渐松弛下来,苦笑道:“倒是学生矫情了,谢过先生。”
他收敛笑容,郑重向徐永生一揖后,双手接过那振声铁。
略微思索一下后,宁山轻声道:“奚骥,还有其他同学,也在考虑积蓄温养第二把‘义’之古剑……”
就在这个一月的月底最后一天,学宫将举行年考。
奚骥基本十拿九稳,在这次年考中晋升八品境界。
他到了八品,再修持第二层三才阁,按照他有“义”
选“义”
,无“义”
选“仁”
的风格,接下来要温养的肯定是自己第二把“义”
之古剑,正好也是需要振声铁辅助。
但吴笛那份振声铁,只得一人份。
于是徐永生微微摇头:“各人皆有命数运势,正如当日我需要振声铁的时候,你们家的束脩正好便是此宝,而如今你需要振声铁辅助修行时,我也正好得到一份,可以投桃报李。
而我这次得到的振声铁只得一人份,那便是奚骥他们的运道不够,没有应在今日,唯有依托自强。”
宁山正色,再向徐永生一礼:“先生教诲的是。”
揭过此事,徐永生换了话题:“说起来,依你的修行进度,月底年考之后,可以升入太学。”
宁山:“就学生所知,依学宫规章,类似升学是奖励,但并非强制必须为之?”
徐永生颔首:“不错,要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宁山于是不假思索答道:“那学生希望能留在四门学。”
一年时间从九品晋升八品的奚骥,也同样符合从四门学升往太学的标准。
不过他的选择和宁山一样:“学生不想去太学。”
嘴快先答完之后,他仿佛才忽然想起什么:“呃……先生您从直讲升为助教,仍然是在四门学任教吧?”
东都学宫相关编制有定额。
国子学、太学、四门学除了各自博士也就是“系主任”
外,分别下设助教各六人,直讲各十二人。
器学、尉学、牧学这武夫三学,则是博士之下分别下设助教各三人,直讲各六人。
崇玄学的编制理论上会向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看齐,但因为是草创初设,再加上道家南北二宗之间的博弈,故此一直不满编。
换言之,正常状态下,学宫各学馆下的讲师编制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如曹朗、徐永生等新晋讲师能快速入编,都是因为原本任教的讲师流动后出现空缺,他们才加以填补。
像徐永生,严格来讲他补的不是王阐的缺。
王阐去年初夏晋升四品后外出游历,就从东都学宫辞官了。
当时便有其他五品儒家武魁,从别的地方平调到东都学宫,补上四门学第六个助教的位置。
而徐永生现在刚刚晋升五品马上就有萝卜坑给他,其实……
还真要多谢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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