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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摇了摇头,“没有。”
他的回答,甲一并不意外。
五年的时间过去,他又怎会不知道,从顾阿娇的嘴里,根本就套不出赵绵泽的消息来?再说,即便她当初知道点什么,在过去了长长的五年时间后,那些消息也已经没有了价值。
但为什么还把她关押在这里,而不是或杀或剐,是因为她太特殊——皇后娘娘有过交代,留她一命。
甲一并不知道夏初七是好意还是坏心。
因为在他看来,诏狱里的人,最大的痛苦并非来自死亡。
死不足惧,活才要命。
甲一轻轻摆动下衣袖,两名狱卒诺诺下去了。
他低下头,跨入满带腐臭气味的阴暗囚室,掌一盏油灯,看着顾阿娇的脸,静静不语。
时隔五年,从她的脸上,几乎寻不到半丝昔日娇柔媚骨的香姿了。
这样的地方,便是西施貂蝉来住上三五月,也得变成麻婆豆腐小黑芝麻。
今日之前,甲一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
看着这个女人,他总是满身戾气。
好几日,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掐死她。
脚下,是阴冷的地面,便是隔着皂靴,他也能感觉到潮湿的凉意。
“冷吗?”
他问,声音淡淡的。
顾阿娇打了个哆嗦,双手环抱着双臂,紧张的看着他。
“冷,很冷,我很冷……大人,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甲一像听了个笑话,幽深的眸子,烙铁似的定在她脸上。
“你竟然还想……从这出去?”
顾阿娇面如死灰,颤抖着,牙关轻敲。
“你们……要杀我?”
甲一不知她为何有此猜测。
并不回答,只是慢吞吞将油灯挂在墙壁上,在这一束淡淡的光茫中,一步一步走向恐惧万分的顾阿娇,看着她白苍苍如同女鬼的面孔,突然拔出腰上的绣春刀,以刀背掷向她抱胸的双臂。
“咚”
的一声,仿佛有骨头碎裂的轻响。
顾阿娇惨叫着,哀嚎不已。
那抱住的双臂像棉花似的垂了下来。
“啊……啊……为,为什么?痛……啊……”
甲一刀身轻扬,扬了扬眉梢,手腕潇洒翻转,便将刀入鞘。
“顾贵人是建章帝的宠姬,身份高贵,抱胸发抖成何体统?不敲断你的手,如何维护皇室体面?”
用这样的理由,打断了手,他似乎并没有觉得牵强,只一脸平静。
顾阿娇痛得双唇发紫,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
“……痛……饶了我吧。”
甲一冷冷看着她,“顾贵人勿恼,痛过几日若是不能痊愈,本座会为你宣太医的。”
“……魔鬼……你是个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顾阿娇喃喃着,身子软在墙根,双腿使劲儿并拢,像是想要靠寺,可被敲断了骨头的手臂疼得钻心,加上天寒地冻,她囚衣单薄,根本无法抵挡那尖锐的疼痛。
闷闷的呼痛着,终是支撑不住,身子往前一扑,便软倒在地上,只头颅微微抬高,大张着嘴看着甲一,呼哧呼哧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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