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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民工正真也是很恪尽职守,衙役来之前都没撒手,牢牢地控制住了痞子。
今天下午工地又要休息了。
因为衙役来了之后听完事情大致经过,就把痞子、沈老师、我还有一个作证的民工一马车拖回去做口供笔录了。
原来,男子刚来工地找的那个民工是他的“线人”
,那天我们发现刚骡子方里那座墓的事情被他那边儿的几个民工说漏了嘴,被这“线人”
听了去,晚上就跟这痞子说了,痞子本来只想借此来说金石队挖了他家祖坟讹点钱了事儿,没想到被收拾了一顿,还落得二十大板的下场。
我仔细想想也是,他当时与沈老师的距离,拔刀就刺的话,沈老师怕就凶多吉少了,他可能也就是要耍狠,没想到演砸了。
我们一行人从衙门出来,沈老师谢过作证的那名民工,招呼了辆马车付了钱先把他从回去了。
沈老师跟我说:“你反正没啥事儿,跟我去大医馆一趟吧,我今天像是感冒了,去看看大夫买点药回去。”
“成,走吧。”
我俩就招呼了一驴车,一路吹着“凉爽”
的风就到了大医馆,这凉爽对沈老师来说似乎更像是寒冷。
去大医馆,急诊的大夫给看了,说症状就是寻常感冒,抓了点儿药就把我们打发走了。
出来之后沈老师感叹:“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一天晚上就能病成这样,我以前从来没有过。”
“您昨晚上喝多了,睡觉是不是踹被子了,着凉冻得?”
“不应该啊,我活这么大就没这习惯,而且早上起来被子就盖得好好儿的,我也不知道咋就感冒了。”
我们也找了一赶马车的把我们送回村里,路上沈老师还假装抱怨衙役们做事不够周到,只管拿人不管送人的,听得那车夫以为我俩刚从官衙里出来,不是啥好东西。
我安慰他道:“得了吧,不是衙役,谁来管束那个痞子保护我们平安?总不能找几个人一天到晚押着他吧,一天的工钱就够车费了。”
沈老师只笑了笑,没什么力气再说话。
感冒,最重要的还是休息。
回来之后是下午两点多,我让沈老师就着热茶吃了药,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没准儿一睡一发汗晚饭的时候就好了。
沈老师只点点头,就向宿舍走去,他那样子比早上晒太阳的时候还显得无力一些,我心里想他这下子是真病的不轻啊。
谁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屋四个人一起去喊他,他居然没醒,嘴里只呜呜囔囔说了些啥,我们也听不清,只以为他现在难受呢,不想起,就帮他把被子捂捂严实,便吃饭去了。
吃饭的时候大腰子问我咋回事儿,我说大夫看了是感冒发烧了,已经开药吃了,估计没啥大碍,大家也就没再多问。
吃完之后,我给他烧了一瓶热水放在他桌子边上,又捡了俩馒头放在桌上,他要是夜里起来渴了饿了都能自个儿解决了。
正当我出门儿来到院子,我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是之前见过的一个村民,是来报信的。
原来,今天被送进去打了板子的痞子居然死了,而且是暴毙身亡,村里有人怀疑是我们上午把他弄出内伤了,现在让我们随时听候通知,不允许擅自离开这边。
我心说这可真是倒霉催的,一边继续喊沈老师,但他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这下子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感冒发烧的人不至于叫不醒吧?心里隐隐产生不祥的预感。
我赶紧回宿舍跟他们几个说这事儿,问问大家有什么办法。
大腰子说:“衙门那边儿暂时不用担心,没证据他们不能怎么样的,反正我们也没打算跑哪儿去,现在咱应该去村里找个赤脚大夫来,不行的话还得把人送大医馆去。”
大家都同意,于是立即出门去了离驻地最近的一户人家打听村里有没有赤脚大夫在,这大爷在家门口平时看见我们也都和和气气的,这会儿见我们来说明来意,他就好心地领着我们去了村里的土郎中家里,但是敲了半天的门,里头没动静,大爷说:“不好,这老头儿怕是不在家,他儿子最近新搬去城里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接去了。”
我们谢过大爷,但我心里比刚才更加着急了,今天这背字儿也是走得有点厉害。
不过,慌忙之际,我脑中灵机一动,还有一个人也许可以找一下——老刘,他说不定有办法!
拖沓不得,我立马带着这仨人往老刘家里去了,老刘家里还是没关门儿,我进去就像上次沈老师那样儿大喊:“老刘,老刘在家吗?”
但是我立马意识到自己也是急昏了头,这样也太不礼貌了,人家好歹有恩于我,于是我立马改了口:“刘师傅,您在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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