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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达这座小院之前,她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她不相信纪京辞会以旁人为妻。
只道,听到那稚子唤纪京辞爹爹。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个笑话。
在推开这道院门之时,她以为她会杀了杀了仇清苑,她也要纪京辞痛苦一生。
可此时,见到了纪京辞,她才知道自己输的多彻底。
谢云初的眼泪无声掉落在纪京辞的下颚上,越来越多,眼神也从最初的凶狠,变得……挫败。
她对纪京辞来说算什么?实现政治抱负的棋子?
原本她要问的,可听着外面孩子撕心裂肺叫喊爹娘的哭声,终还是什么都问不出口。
她攥着纪京辞衣领的手都像抓着被荆棘,疼的已经麻木。
她闭了闭眼,无力松开攥着纪京辞衣领的手。
全身的力气都如同被抽干般缓缓直起身来,她立在踏脚上居高临下看着手肘撑起自己的纪京辞,将束发的木簪抽了出来。
乌发洒落,她垂眸模糊的视线看着手中木簪,自嘲低笑一声,从踏脚上走了下来:“重生一场,竟还是蠢的纹丝未变,竟还相信这世上有情义二字!
纪京辞……如今这大邺,用的是你的治国之法,你可还……满意?”
说完,她随手将这些年来从不离身木簪丢弃,抬脚刚走出两步,就被纪京辞从背后抱住,她欲扯开纪京辞的手,反被抱得更紧。
“云初,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我在……就像一条无形的锁链,会困住你!
但,我一直都在!”
纪京辞紧紧将谢云初抱住,“你的新政推行一分,这院子也跟着完善一分,你想要的黄杏树是我亲手种的,你说过……黄杏酿的酒最好喝,挂果时金灿灿的也最为好看,我都记着。”
谢云初闻言侧头瞧着纪京辞。
四目相对,纪京辞狭长深邃的眼眸,亦是红的。
“让你找了多久,对你的思念……便煎熬了多久,如今再无人能阻新政推行,萧氏宗亲会为了储君之位竭力助你,云初……”
纪京辞将谢云初拥的更紧,“你若是气狠了,怎么罚我都好!
我都认!”
谢云初脑中情绪恍惚了一瞬,因外间孩子哭喊叫爹娘的声音回神。
她手心收紧:“那个孩子……”
纪京辞错了片刻,这才明白谢云初是误会了,柔声道:“我们的义子衡儿,青锋的孩子。
我心……唯云初而已。”
谢云初手心收紧,明明知道了是误会,可心中情绪翻涌的翻到更厉害,眼泪如同断线珠子,死死咬着唇不吭声。
纪京辞将人扳过来,用手指擦去谢云初脸上的泪水。
“之前秀行师兄借走了顾神医,可是为你诊治?”
“嗯!”
纪京辞凝视着谢云初沾着稀碎泪水的眼睫,视线落在她的唇角,喉结滚动,低下头,缓缓靠近,“有顾神医还有青锋的夫人,我都已大好了,你不必担心。”
察觉纪京辞的意图,谢云初屏住呼吸……
“听说……你不可能让顾神医诊治,天一冷便咳嗽,若真不想让顾神医诊治,可让青锋的夫人替你诊脉。”
纪京辞最后一个字声音极轻,几乎是擦着她的唇瓣呢喃,他握住她的腰,吻了下来。
他克制着浅尝辄止,轻抚着谢云初的长发,牵她坐在榻上,为她整理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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