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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如此过了几天,众人放松了警惕。
以为再过一阵,她便能好转。
可没想到,太微悄悄溜去看了她。
她一下子,差点抠掉了太微的眼珠子。
大丫鬟倚翠发觉后,当场吓得哭了起来。
就是祁远章,也被吓白了脸。
她日夜念叨着太微,以为太微死了,哭得伤心欲绝,口口声声都是太微,可她终于见了女儿,却要动手挖掉女儿的眼睛。
太微嚎啕大哭。
姜氏也哭。
她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祁远章在那一瞬间,终于相信,她是疯了。
那一天,他从她床上抱走了太微,太微便再没有见过姜氏。
所有人,都认定姜氏疯了。
不是梦魇,不是撞邪,就是疯了。
一个连亲生女儿也不放过的人,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她说的那些话,全是疯话,没有一句是能听的。
只是她疯的,这般突然,这般厉害,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祁远章过了好些天,仍然觉得心里烦躁不已。
那年的中秋,是有史以来,最让人不痛快的中秋。
什么赏月吃酒,什么共度佳节,全成了放屁。
他哪里还有心思过节。
空气里的桂花香气越来越浓,日子却是越过越恼人。
中秋过后,不过数日,他便听说夏王造反,领兵翻过了笠泽。
简直像个笑话,怎么可能?祁远章不相信,可事实如此,容不得他不信。
他想起那夜姜氏说的疯话,一张脸煞白煞白,近乎趔趄地跑去寻她。
可姜氏,靠坐在床上,喝着药,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他明明听见她说了,她怎会不记得?
祁远章震惊之下,夺过了她的药碗:“你分明,预言了那件事!”
姜氏听罢,面色一白,垂下了眼帘,但嘴里还是说:“妾身病了,说了一通胡话,如今已是记不清了。”
一碗碗药喝下去,她终于也相信自己是个疯子了。
祁远章心乱如麻,无法理清,只能唤她的名字继续追问:“你当时,说我会死,你可还记得?”
姜氏听得一句脸上血色便更去一分:“妾身什么也不记得了。”
祁远章凝视着她,透过她的眼睛,一直要望进她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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