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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你刻的?”
李萱的声音平静无波,腕间的玉佩隔着布料发烫,“恨他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
马皇后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旧的风箱:“恨?本宫谁都不恨,只恨自己没早点看透,那双鱼玉佩根本不是什么宝贝,是催命符!”
她猛地抓住李萱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你以为拿到玉佩就安全了?时空管理局的人就藏在宫里,他们盯着朱元璋的身子,更盯着你的命!”
朱雄英突然扑过来,用小拳头捶着马皇后的胳膊:“不许欺负我皇祖母!
你是坏人!”
马皇后被他捶得松了手,眼神落在孩子身上时,突然软了些,像想起了什么:“像……真像他小时候。”
她从枕下摸出个布偶,是用旧宫装缝的,缺了条胳膊,“这是太子小时候的玩意儿,本宫留了三十年,原以为……”
话没说完,布偶突然从她手里滑落,掉在烛火边,火苗“腾”
地窜起来,烧得布毛卷曲。
朱允炆慌忙用袖子去扑,手背被火星烫了下,却死死护着布偶的残骸:“娘说……说不能烧别人的东西。”
马皇后看着他手背上的红痕,突然捂着脸哭起来,哭声里混着咳嗽:“报应……都是报应……本宫当年为了后位,逼死了多少刚出生的孩子,如今连个替我扑火的人都没有……”
李萱的心突然软了。
这女人纵有万般错,终究也是个困在深宫里的可怜人。
她想起第73次轮回,马皇后在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来生,别生在帝王家。”
那时的烛火也像现在这样,映着她满脸的泪。
“你若肯说实话,”
李萱捡起烧了一半的布偶,“说清楚时空管理局在宫里的眼线是谁,本宫可以求陛下,让你换个干净点的地方养老。”
马皇后的哭声顿了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你真能保我?”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蚊子哼,“郭宁妃的贴身太监小禄子,就是黑袍人假扮的,他后颈有颗痣,和……和朱允炆以前的一样。”
李萱的心脏骤然缩紧。
小禄子!
就是上次被常茂劈死的那个“太监”
!
原来郭宁妃早就和时空管理局勾搭上了!
她想起第70次,郭宁妃就是靠着这个太监,在太液池边给她下了药,让她差点被水鬼拖走,窒息的痛苦像水草缠了她整整三个轮回。
“还有谁?”
李萱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在玉佩上捏出红痕。
“达定妃的弟弟在工部当差,”
马皇后掰着枯瘦的手指,像在数着什么宝贝,“他替黑袍人打造锁魂链,用的是东宫的铜器,上次英儿殿下的虎头锁,就是被他融了做链环。”
朱雄英突然拽紧李萱的衣角,银镯子撞在她手腕上:“皇祖母,我的小锁!
怪不得找不到了!
那是母妃给我求的平安锁!”
李萱拍了拍他的背,目光继续盯着马皇后:“淮西勋贵里,还有谁和他们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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