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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吹,碧波荡漾,庭院铃木三两枝,湖畔百花竞相放,他是那样寡言、沉静,却会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声声唤出“哥哥”
来,那童音嘤咛纯洁,不惹尘埃,叫他心软,数次蹲下身将这孩子抱进怀里,在他脸上轻轻吻着。
“然后呢?”
林清兀地睁开眼,饶有兴趣道:“令尊的玉,保住了那林家少爷没?”
隋瑛的目光闪烁,好似蒙上水雾,这是第一次,他转过身去了。
回忆中那小小的黑漆棺椁,又出现在一条送葬队伍的最前头。
“这答案,恐怕天底下只有一人能回答我了。”
林清站起身,露出似是而非的笑容来。
“既然在山说那广陵林氏已是被抄了家,就算有玉,怕也是起不到什么大用处了,真是皇袍作蓑衣,浪掷了令尊的手艺。”
隋瑛转身,看向林清,只见他低头浅笑,一张清冷却艳绝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别的情愫来。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那玉,将他护的很好呢?”
林清嘴角些许颤动,但依旧沉稳,“怕不是在山今日受了伤,起了什么妄念罢了。
瞧你——”
突然间,林清脸上换了副神色,那竟是快活之色。
他走上前去,抚摸隋瑛的伤臂,“胳膊受了伤,还看什么劳什子书,写什么字,休要再看、再写了。
早些歇息罢,我也累了,累得很,我想回房了。”
“我深知你累得很。”
隋瑛凝视他,一字一句地说。
林清垂首,一言不发,却泪落两行。
“既知我累,何不让我离去?”
隋瑛轻轻捧住他的脸,抹去他的泪。
“风雨四作,鸟归入林;海浪砰訇,舟泊于港。
汝可知,吾既是林,亦是港?”
“羽翼虽弱,借势直飞云霄里;舟帆虽薄,驰浪可达天地间。
汝怎可知,这鸟不喜风雨,这舟不耐巨浪?”
林清辩道。
隋瑛温和一笑,面对此等辩白,淡然道:“吾不知,遂等之,盼之,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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